陈奚夷腿有些发软,有点走不动道,只好靠在柱头边上,问到:“家里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来了一群官兵,抓走了老爷和夫人,还有我爹,大麻子也被抓走了,还有刘瘸子,屋里也翻的乱七八糟的,还有……”石安哭丧着脸,说的语无伦次!
“什么?”
陈奚夷听到这里,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心中不免慌乱,但他到底是活过一世的人,心里承受能力稍微大一些,压下震撼的心情,转身对众人抱拳说道:“小弟家有变故,先行告辞,来日有机会再与各位把酒言欢!”
班主见世态严重,也不敢强留,答道:“奚夷兄请自便!”
“哎哟,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酸拉吧唧的!”石安急切催促。
陈奚夷皱眉,没有说什么,只得让石安扶着快步下楼。出门走了几步,待到一水缸前,陈奚夷停下脚步扶着墙边蹲了下来。
石安见主子不走了,以为陈奚夷腹痛,急切道:“少爷,咋了?”
陈奚夷摆手道:“此处离家还有些路程,你去叫辆马车方能快一些,我也醒醒酒先!”
能坐车当然得坐车,陈奚夷习惯了前世出门打车的习惯,不想走路!
石安是一路跑将过来的,花了快半个时辰,自然知道距离,而自家少爷这身子骨,瘦不拉几的再加上喝了酒铁定是走不回去的,因此,没有多想,便拔腿而去!
……
陈奚夷在石安走后,左手伸进嘴里,刺激喉头催吐,古代的酒精虽然不像前世那般的度数大,但喝多了也能醉人,待感觉到无法再吐时,方才舀水清洗梳理。
石安是个孤儿,从小被陈府收留,因为与陈奚夷同龄,便成了他的书童,不过有时行事太过粗鲁俗气被遣退了好几次,但全被他这个少爷保了下来,至于什么原因,陈奚夷却是说不上来,可能是同病相怜吧!
陈奚夷此时酒已经吐了大半,虽然脑袋有些沉重,却也能思虑。
陈家三代为官,遵从忠孝仁义,代代清廉,陈父更是做到了正三品中书令,只因五年前得罪朝中佞臣被罢官回乡养老。
按理说当不是朝中小人作祟,他们没道理构陷一个无官无权在身的乡下老人。
马车内,陈奚夷用清水打湿的手帕敷在火辣辣的脸上,听着石安诉说经过,虽然心里急切,但弄清事情来龙去脉更是要紧。
没了陈家这个背景,他还真不知道在这个盗贼横起,饿殍冻骨满地的世道怎么生存。
至少他目前是把陈家当自己家的,也把失去独子的陈父陈母当成自己在这个时代唯一的亲人的。
“大概在午时时分,我正准备回府换身衣服,哪个晓得看见许多官老爷突然围住了整个陈府……”石安心虚的把目光落在车窗外,不敢看陈奚夷的窘样。
“等等,你为什么要回去换衣服?你不是在戏班吗?”陈奚夷皱眉问道。
石安是他的书童,一般未到弱冠之年的少爷们出门都要带书童或者仆人帮忖,一是帮忙做些苦力,二是带着彰显身份。
习文者带书童,习武者带仆人,当然小姐们自然带丫鬟了。
石安讪讪道:“你和一群娘们在一起又是演戏又是自我修养的谈笑说声,深奥的不行,我听又听不懂,无聊就跟钓鱼的老头去江边抓鱼,结果不小心掉河里了……”
石安知道自家少爷待自己极好,所以时长做些出格的举动也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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