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瞧着陈奚夷阴沉着脸,在屋里走来走去,也不说话,心里更加焦急。
“别慌,容我想想!”
拒石安所说,季云子是在昨天午时遇见的陆家商队,地点在百里开外的凉山。
按照商队的速度,如果今天黄昏时刻不会到,那明天就一定会到达玉泉山。
眼下还没有到午时,有至少半天的时间思考对策,运气好的话还会多出一夜的时间,因为商队一般晚上不赶路的。
就算如此,也已经火烧眉毛,时间并不多了。
陆家来人,玉衡子自然会让他出来见人,躲是躲不掉的。
双方一见面,肯定得完犊子。
辩解肯定是没有用的,因为除了石安没有第三个证人,而石安又是他的人,说的话自然难以让人信服。
纵使可以找到那群山贼对质,这些个怕死鬼多半也不会承认,说不准还会反咬一口。
就算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人不是他和石安杀的,但冒认他人也属于大错,陆家人能放过他,紫霄宫绝对不会放过他,因为他有假冒他人偷师学艺的嫌疑。
偷师本就是修行门派中的大忌,下场自古以来都有很好的处置方法,轻者就会废去灵气修为,逐出师门;重者为了避免功法外泄,杀了也不为过,哪怕他表面看起来天资过人,是个修行的材料。
截教即使对收徒一类的规矩很是放宽,但并不代表可以容忍一切,十不收八不传的规定是铁一般的枷锁,冒认他人已经证明了人品不行。
既然这样,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和陆家人见面碰头,但这并不可能,有乡人来访,如果避开怎么也于理不合,反惹人怀疑,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对策,三十六计最后一计——跑!
如果要离开紫霄宫,自然就不能学习高深的道法,也就不可能达到更高的成就,但在灵气被废与道法止步之间选择并不难,有总比没有好。
打定主意,陈奚夷吩咐石安赶紧回去收拾包袱,并决定好从北山小路下山,那里比较偏僻,且路面不好走,巡山弟子很少去那边巡查。
石安听完陈奚夷的安排,没有其他意见,他一直以来都以陈奚夷马首是瞻,陈奚夷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会反对。
但他没有什么东西可供收拾,现在就可以走,唯一担忧的是怎么才能通过守山弟子这一关。
即使北山很少巡查,并不代表不会巡查,难免也有碰上的可能。
况且这些弟子大多有道行在身,能凌空的也不在少数,几个起落间就能巡遍整个后山。
即使如此,陈奚夷也要冒险一试,哪怕只有一成把握也要下山,因为他不得不离开。
既然是跑,自然不能向玉衡子辞行,但陈奚夷此刻却想向一个人告个别,虽然她听不见。
犹豫再三,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即使这一走就有可能永不相见,但总比被玉衡子等人瞧出不妥要好,这个险不值得冒。
因为是刚回来,诸多物品也没来的及拿出来,也不需要费劲收拾,除了一些经书和衣服等用品之外,陈奚夷该拿的都拿上了。
两人各背了包裹,趁着没人悄悄的出了东苑往北山而去。
二人专挑少人的地方走,紫霄宫虽然有百数弟子,但大多都下山抗敌去了,纵使加上年后省亲回来的一部分,也并不过半百,因此道观内很是冷清,并没有多少人到处闲逛。
“凌云师弟……”
两人刚走过厨房,就被人叫住了。
陈奚夷和石安俱都一惊,呆立当场。
完了,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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