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山里好好的道不修,非的下山来为虎作伥。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施主你诚心悔过,愿往本门泽心寺慈寿塔下吃斋念佛,面壁思过二十年,贫僧或可饶你性命,阿弥陀佛!”
和尚似乎是认定对面盘坐的道士自认为技不如人,想委屈求全,谋求一点生路才狡辩不承认。
“面壁二十年?法师你可真看得起贫道!”
“若施主你真心忏悔,十五年也许也能出塔的。”和尚拨着佛珠,脸上一脸慈悲。
“原来还可以减刑啊,倒也挺人道的嘛。”陈奚夷啧啧叹道。
“阿弥陀佛,上天有……”
“还未请教法师法号?”陈奚夷打断和尚的口头禅。
“贫僧法正,师从伪山灵佑禅师……”
“无量寿福,贫道凌云子!好了,大家都通名报姓了,该划划道儿啦!”
“施主莫非仍然执迷不悟?”
“也不能这么说,贫道我呢,还很年轻,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做,也没来得及享受,坐二十年的牢肯定是不可能的,到那时候,人都老了,走不动道了,花姑娘什么滴也都没法勾搭了。
再者,我这人嘴很挑食,不吃肉不喝酒,肯定是受不了的,天天斋饭素食伺候着,那那还不憋疯啊。
最后,我是个道士,念经打坐倒是会,但念的是道经,修的是道法,拜的是三清祖师,拜你们的佛祖那是不可能的,欺师灭祖的事更是干不出来,所以咱们肯定是谈不到一块儿去了。”
法正和尚禅杖一杵,冷声道:“既然施主仍然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贫僧手下无情了。”
“呵呵,和尚,你当贫道怕了你不成,别说你没有度过天劫,就算是度过了天劫,贫道也不会束手待毙!”陈奚夷缓慢起身,抽出拂尘一甩,冷声道。
“哼,好个妖道,看你能接本座几招!”
“哦,那法师觉得,几招之下能拿下贫道呢?”陈奚夷讥讽问道。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法师还没有回答贫道的问题!”
“二十招内定可败你!”
“若是没有呢?”
“贫僧献上首级于你!”和尚信誓旦旦。
“好,既然法师夸下海口,贫道也不能落后,双掌之数定破你气海!”
“小道长,切勿意气用事……”路岩在曹德搀扶下,连连上前,试图阻止陈奚夷与和尚争斗,毕竟这事儿他们理亏在前。
“晚了!”如今的情形,再怎么样,也都无济于事了,对方已经认定了,非的分出高下方才有活路了。
“不错,已经晚了!”和尚什么都不相信,但这事却是确认无疑。
陈奚夷虽然将话说的自信满满,夸下了海口,实际上心里也是犯怵。
自学道以来,何曾与修行中人真正的对阵过,打架经验几乎为零,第一次遇上的獐子老道还只有跑的份,而第二次遇上的蛇怪,又是它跑的份,哪有过正对正,面对面的较量过。
再加上对面和尚修为高过自己不说,佛门技法神通又不了解,这真要打起来,完全是被动挨打啊!
但话已经放出来了,牛皮也吹上了,临阵反悔又做不出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子的局面,实际上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了,如果再给一次选择,恐怕也会是这样的结果,因为身为道士,既不主动挑事,但也不能怕事,人家都踩脸上了,还不做点反应,那可真怂!
虽然事情没按照陈奚夷想象之中的那样发展,但也并不完全是件坏事,因为他也曾想过出手,只是差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而已。
多想无益,既然非出手不可,那就不要犹豫,敌人既然强大,那就先发制人。
陈奚夷将拂尘插在背后,拔出长剑,直接欺身而上。
事发突然,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没料到陈奚夷居然率先出手,而不是凝神戒备对峙。
法正虽然也是意外,但稍微愣神之后就做出了反应,抽身急退。
剑锋险险贴过法正咽喉划过,只插一分,便可削断他的大动脉。
老三一行人看的清楚,暗叫可惜!
而陈奚夷则不然,他并不期望一招之下就能开门见红,所以并没有多少失望。
和尚双脚贴地倒飞,陈奚夷紧跟而上,两个起落便出了破庙。
巡检将军并没有趁陈奚夷出门之际下令动手捉拿路岩等人,相反的反而紧跟而出,观看道士与和尚的斗法。
也许是因为这些逃犯早已经是瓮中之鳖,根本就逃不了,又或许是担心道士技高一筹,在捉拿的时候回身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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