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碑祭祀大典当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淳于罕一行人已经到达吉城城门。一进吉城城门,淳于罕一行人就引起了整个吉城的注意,一群樵夫、农夫、商贩组成的大规模群体在吉城--这个妘氏宗族本宗所在之地行走,不引起注意是很困难的。
熙熙攘攘的吉城,宽阔的街道两侧一排排整齐的商铺,不时有讨价还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街道之上人来人往,却大多行色匆匆。然而,淳于罕明显感觉到在这个看似热闹的表象背后,一股压抑着的痛苦在每个人的眼神之中、脸庞之上流淌着。看似兴高采烈的表情,实则是故意夸大,似乎想要掩盖什么东西,看似热热闹闹,实则是繁荣之下有一股莫名的凄凉。
妘锋一招手,一名守卫匆匆跑了过来:“少族长!”
“找人回禀族长,就说我有贵客到来,先带贵客到纳吉别院中休息,让族人尽快打扫准备别院,我们随后就到!”守卫应了一声,扫过淳于罕一行人,眼中满是疑惑。
淳于罕一行人转过大街,拐进了一条相对较窄的巷道之内,突然看到分成两拨的一群人正在大吵大闹。
“淳于格是英雄!对我们妘氏宗族有大恩,我们应该为他立碑!应该为他祭祀!”一名身材娇小、面色红润的十三四岁男子红着脸大声道。
“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们还要活着!”一名同样十三四岁,身材却显然高大一些,衣着也更为华贵一些的男子声回应道,脸上挂着一丝骄横。
“淳于格对我们妘氏宗族有恩!我们就应该以最高礼仪记住他!”
“是对大长老有恩,又不是对我们有恩!我们凭什么要祭拜他!”
随着两人争吵,各自随从不断推搡,乱成一团。
妘锋听到二人吵闹,眼神向淳于罕瞟了一下,突然大声道:“妘岸、妘跬,你们两个又在吵架!”
听到声音,正在大声吵闹的两个男子突然一愣,身材娇小的男子一转身向着妘锋跑了过来:“锋哥,他们又在这里说不应该为淳于格英雄立碑!”说着,竟有些想要哭了出来。
“好了,妘岸不哭!”妘锋大声道:“妘跬,立碑祭祀大典之事宗族已经议定,不得再胡言!”
“那是你们定的,我爷爷又没有同意!”妘跬说完,对着手下大声道:“这里扫兴,我们去其他地方玩吧!”说完,不顾脸色铁青的妘锋,带着一众仆从大声叫嚷着转身离开了。
妘锋尴尬地对着淳于罕道:“淳于大哥莫怪,那是四长老妘天云的孙子妘跬!”说着话题一转,指着身边的妘岸道:“这是二长老妘天道的孙子妘岸!”
“妘岸,这就是你一直念叨的英雄淳于格的大哥淳于罕,快来见过!”妘锋指着淳于罕道。
淳于罕听到妘岸和妘跬争吵的时候,对这个小男孩就特别的喜欢,现在近处看来,一张稚气未脱、红扑扑的小脸,已经隐隐有着丝丝英气,给人一种一见就喜欢的感觉。
“淳于大哥,请受妘岸一拜!”妘岸听到妘锋的话,一个转身就俯身下拜,淳于罕稍微一愣,想要拦阻之时,妘岸已经拜了下去!
淳于罕脸上略显尴尬,一则是妘天道虽然已经去世,然而妘岸的身份在妘氏宗族之中仍然较为尊贵,他向自己一个姜氏宗族族长下拜,自己有些无法承受,二则这里妘锋只向妘岸介绍自己,谢固流、许智谦脸上也不好看。
妘锋似乎感受到了淳于罕的尴尬,拉起妘岸,指着谢固流、许智谦道:“这两位是姜氏宗族谢氏家族、许氏家族的族长,岸弟快些见礼!”
妘岸对着二人再次一一行礼,一行人才继续上路。一边走着,妘锋一边向妘岸介绍谢雷、许慎兄妹等人。
淳于罕心头一直纳闷,一直以来妘锋也只提几个长老的孙子,而本该继承族长和长老职务的妘锋父辈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想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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