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历经两场恶战,但所幸战火并未延烧至城中,汝南城中居民虽已逃去大半,但尤有两万多太平道百姓坚守其中,每天年轻者入营中共同操练,老幼妇孺则负责运输粮草供给和工事垒筑,几乎全民皆兵。二人穿梭于街巷之中,不时遇到来往百姓,个个见到张玄都面带笑容,恭敬道一声“主公”。
玉兰调侃道:“张玄,被这么多人叫着主公,是不是心中有些得意啊?”
张玄跟在她后面,笑道:“玉兰姑娘知我心意,每多一人唤我主公,我心中便多一分重担。”
玉兰突然停步不前,张玄险些撞在她身后,忙向后退了一步。
玉兰转过身,负手而立,对张玄说道:“昨夜那位芸清姑娘,倒是还叫你作公子,听起来倒是亲切不少。”
张玄忙道:“芸清姑娘唤我公子,不过因为年纪小我一些,在军前,也是唤我作主公的。”
玉兰稍稍歪着头,盯向张玄道:“所以她唤你公子,你唤她姑娘,都是客气生分,是吗?”
张玄道:“那是自然。”
玉兰道:“既如此,你唤我做姑娘,也是客气生分喽?”
张玄道:“我绝无此心。”
玉兰道:“张玄,若是我没有记错,我应该虚长你一岁,你既说与我没有客气生分,倒不如像那芸清姑娘一般,叫我声姐姐可好?”
张玄为难道:“这……这怕是不妥吧。”
“那你便直呼我名字,就如我唤你作张玄一样,可好?”玉兰盯着张玄一动不动,眼中却凌厉炽热,让张玄不敢直视。
张玄忙道:“好,以后,我便叫你玉兰。”
玉兰听到满意答复,转头又向前走去,张玄忙又跟上。
两人不过多久就走到了校场之外,此时关羽程志领骑兵出营操演,校场上只有魏岩龚都二人操练步军,魏岩转头看见张玄来了,身旁竟然还站着玉兰,顿时喜出望外冲到了二人面前。
“玉兰姑娘,你怎么回来啦!太好了,你回来了公子定然高兴!”魏岩笑道。
玉兰道:“怎么,我回来了,你不高兴么?”
魏岩憨笑道:“高兴高兴,我自然也是高兴的。对了,张盛那小子呢,他怎么没来?”
玉兰道:“那小子回去不久便想逃出来找你们,竟也不和我说,自己一人擅自行动,哪里逃得出师君眼线?此刻应该还在青牛观中,被师君逼着闭关修炼吧?”
魏岩大笑道:“哈哈哈,他不来也好,免得看见我如今长进,心生羞愧躲在被窝里哭出来。哈哈哈,若是将来有机会到汉中一游,再找他不迟。”
玉兰也笑道:“那除非你做了汉中太守,不然可没法教师君放他出来。”
魏岩见到玉兰高兴不已,请玉兰入校场之中参观一番,竟将张玄也晾在了一边,张玄哭笑不得,摇着头跟他二人入了校场。
魏岩有心在玉兰面前显弄本事,也好为张玄脸上添光,呼号之间,比起平时气势更足,手下兵士也不知将军缘何这般兴奋,也不好相问,只能卖力操练起来,旁边龚都道:“魏兄弟,你这今日走的什么章程?”
魏岩偷向龚都说道:“咱家公子的相好来了,咱们还不得好好给公子露露脸么?”
龚都探头向校场边一看,这才看见张玄玉兰二人,忙缩回身吐了吐舌头道:“原来那正一道圣女是咱家公子相好?怎么你从未和弟兄们说过?”
魏岩正色道:“堂堂男儿,怎可搬弄是非乱嚼舌根?此事你知我知便可,断不可传出去。”
龚都道:“那是自然,哎,不对,我怕是还得告与芸清一声,免得她胡思乱想。”
魏岩也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说到:“嗯,那便也告诉老程一声,免得让老程以为咱们只瞒着他。”
卖力操演一番,除了魏岩,其他人皆是汗流浃背,龚都一边粗声喘气一边道:“魏兄弟,歇,歇会吧,再练怕是隔夜的吃食都要吐出来了!”
魏岩这才发现众人疲惫,忙道:“休息一会!”说罢兴冲冲跑向张玄玉兰身前。
张玄笑骂道:“照魏大哥这样练,虽成果斐然,但若此刻敌兵来攻,这些兵士怕是连城墙都上不动了。”
魏岩忙道:“公子说的是,我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会,公子,你也别只顾盯着我了,玉兰姑娘难得回来,你快带她四处转转,男女之间都该做些什么我也不懂,公子自求多福吧!”说罢赶忙跑开,免受张玄责罚。
张玄尴尬道:“这魏大哥是看见你高兴,头脑发热,你别管他。”
玉兰笑道:“还不是怪你平日放纵。”
张玄笑笑,请玉兰和自己一道上了城头。
张玄向玉兰指向北方,言道十里之外便是曹仁虎豹骑驻扎之地。喟叹道:“我前次大败,如今都未曾寻得破敌之策,饶是关羽将军这等万夫莫敌之将,也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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