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拖着疲惫的身体半夜才回到家中,油灯下三个女子仍在苦苦守候,脸上写满了担忧。
周复笑着摸出二十两银子放到桌上:“大姐,师姐,有有,你们不用去打鱼放羊了,咱家以后会有更多的银子。”
说完在三人无比惊诧的注视下,回到房中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周小羽和沈佩果然没有如往日般去湖上打鱼,只是一大早去了趟忆湖庄还钱;同样的,有有也没有去放羊,只是割了些青草回来。
她们倒不是听周复的话,而是等着想问问银子的事。
可周复还没来得及解释,云开山便风风火火地一头撞了进来。
云开山进得院中张口便喊:“小羽姐、佩佩,你们在不在?”
沈佩从房里跳出来,声音比他还大:“鬼叫什么?着火了?天塌了?”
云开山抢上来一把拉住沈佩的手:“佩佩,快快,我要去湖中,借你们的船来用用。”
沈佩脸上一红,抽出手来啐了一口:“就算借给你,你个山猪会使船?”
云开山一呆,好似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用力搓着双手,急得在原地团团乱转。
这时周小羽也走了出来,见云开山神色慌乱,连忙止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沈佩,倒了碗水给云开山,让他细细说来。
云开山喝完水定了定神,从头讲起来:自从他前日应募上了求生队,回去与父亲云大路一说,父子均十分欢喜,第二日一早本来准备了好些东西,要拿过来感谢周复(说到此处云开山偷偷看了周复一眼),却不料刚准备下山,却在一片林间见到了一只金色穿山甲……
“金色穿山甲?”沈佩一惊一乍,“就是千机会出一千两银子求购的金色穿山甲?”
有有却也知道:“听人说是柳会长用来炼长生不老药的……”
“那玩意儿叫地甲王,山里猎户祖祖辈辈都传说有这么个东西,但是之前谁也没见过,”云开山说着又偷偷看周复脸色,结结巴巴道:“咱们……咱们也不是贪图那……那一千两银子,实在是……是没见过,想长长见识,于是……于是……”
沈佩不屑地撇了撇嘴:“于是你们就把谢我师弟的事放下了,打算先把一千两银子搞到手再说。”
“是,我爹他说……”云开山脸色忽然红了一红,原来云大路给他说的是有了这一千两银子,就可以大大方方来向沈佩提亲,原话说的是“用银子砸也砸过来”。
谁知那金色穿山甲不愧号称地甲王,四只小短腿跑起来竟比兔子还快,爷儿俩分头包抄,一直到天黑也不见踪影。
云开山先回到家,可云大路却不知怎地一夜未归,云开山放心不下,天还未亮就打着火把出门寻找,这一找不要紧,没找到云大路,却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云大路留下的印记,原来云家从祖上传下来自有一套联络方法,而这个印记正标明了云大路的去向。
云开山循迹找去,却发现云大路留下的印记越来越是简短潦草,最后一直追到湖边,三块石头摆成了一个箭头方向,直指湖心。
“咱们猎户人家的规矩,山水不相逢,不到万不得已,我爹是不会往湖里去的。”云开山说到此处眼泪都快下来了,可他的确不知如何驾船,就算把船借来也没有,想到想去,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沈佩。
沈佩一贯的嘴硬心软,哪里受得了一个大男人这般模样,只好又看向周小羽,周小羽十分干脆,手一挥:“走,开船。”
“且慢,”周复拦住了周小羽,“大姐,你和师姐先去准备船只,我和云老兄先去山上走一趟,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线索。”
有有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呢?”
“你在家做饭!”
自从周复莫名其妙地打死刀鬼救下有有,又帮助云开山入了求生队,再又干脆利落地摆平苏志高之后,好像不知不觉间建立起了一些威望,此言一出,除了有有嘟着嘴跑回厨房,故意弄得“乒乒乓乓”乱响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周复特意从房间里找出夜刀缚在背上,和云开山一起奔西北山上而去。
他之所以坚持要先上山,是怕云开山过于担心父亲的安危,只顾追踪云大路留下的印记,从而忽视了一些别的不那么显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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