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的耳朵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重伤,不过听力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在嗡鸣声响起之时,有那么一会儿是听不见声音的,但当少庄主再度听见声音之时,便是听见了遍体鳞伤的二师兄传来的大笑声。
场外的众人也只能听到些许宛如洪流奔腾的声音,在之后刺耳的嗡鸣声却无法听到,只是看着突然痛苦大叫的少庄主捂住流血的耳朵和突然放声大笑的二师兄,沈夜看着这一切也是一头雾水,不过看样子似乎是自己的二师兄让这目中无人的少庄主落得这么个狼狈样子,有的观众见到那个嚣张的少庄主被搞得这么个狼狈模样,虽然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也是暗自叫好。
“你,你,尹天锡,你到底干了什么?”少庄主怒声质问道。
“哈哈哈,没干什么,只是一些小把戏,而已。”二师兄笑着说道。
“你这个混蛋,这是什么邪功?”少庄主恶狠狠的说道。
“少庄主可是冤枉我了,我方才所弹乃是《望海潮》,只不过让你变成这副模样是那块小小的青色玉石。”二师兄继续说道,“这种青色玉石,唤作‘回声玉’,酒肆戏院等地方常见,有扩音回声的效果,我先前在你周围催动身法四处躲避弦杀剑的同时在你周围共八个方位布下共八颗回声玉,而这最后一个飞到你面前的回声玉被我注入内力,算是催动此阵的关键,这阵中可扩大我弹出的琴音,不过这招是我闲暇时琢磨出来的,第一次用,也不知有多大的效果。”
“邪门歪道。”少庄主似乎渐渐从音波中渐渐恢复了过来,就在场下观众还在感叹二师兄此招的奇特之时,少庄主却再次拿起了琴走向二师兄。
“你得意的太早了,你这邪招,我中了尚且能动,但你中了弦杀剑就等死吧。”少庄主恶狠狠的说道。
就在场上观众惊讶的目光中,少庄主再度拨动琴弦,无数的弦杀剑气接连不断的射向本就遍体鳞伤、动弹不得的二师兄,二师兄沦为活靶子被弦杀剑气狠狠击中,全身上下血流不止,就在看见少庄主释放弦杀剑的同时,场外无人出言阻止,可沈夜却在同一时间冲进比武场内,大喊着:“胜负已分,住手。”
沈夜冲进比武场内想要将少庄主推开停止少庄主的攻势,结果少庄主将琴调转方向,只见两三道弦杀剑气将沈夜击退倒在二师兄身边,而遍体鳞伤的二师兄却早已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沈夜见少庄主依然打算攻击昏迷的二师兄,场外一个个的观众仍然是无动于衷,漠视着眼前的一切,一根根弦杀剑气狠狠击打在二师兄鲜血直流的身上。
沈夜拖动沉重的身体护住昏迷的二师兄,一根根弦杀剑气狠狠地击打在沈夜的后背上,一击比一击沉重,沈夜大喊道:“够了,你还要怎样,你真的要杀死同门的师兄弟吗?”
“臭小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育本少爷,像你们这种废物死了还比较好,省得以后死的更难,他既然提出比武,就该明白生死有命,像你这种假仁假义,倒是更合适正道那群伪君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让你大发慈悲的地方,强者为王就是道理,实力就是王道,废物永远只能被人践踏。”少庄主冷冷的说道。
少庄主声音冰冷,不屑中带着浓浓的冷酷,然而弦杀剑依旧连绵不断的打在沈夜的身上,少庄主的话一字一句的冲进沈夜的脑海之中。
强者为王,是什么道理,人生来便有富贵贫贱,这是无法改变的,可人命却是相同的生命,柳家庄几百条人命,一夜之间被夺走,可最荒谬的理由却只是为了一块叫做河图令的破令牌,现在,在沈夜眼前的是平日待自己亲如兄弟的二师兄,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只是因为比武就全然不顾别人生死,说什么生死有命,强者为王,哪里来的狗屁道理,弱者活该被践踏,又是什么人说的。
沈夜看着眼前昏迷的二师兄,身上承受着弦杀剑的攻击,身体却全然感受不到痛楚了,眼中也渐渐失去了神色,逐渐变得空洞无物,在眼中出现的是那个夜晚,七岁的沈夜孤身站在尸山血海前,在鲜血横流将七岁的沈夜逐渐包围,漆黑的天空将月亮遮蔽,原本漆黑的柳家庄却被熊熊烈火照亮,七岁的沈夜站在尸山之前,只是站着,但耳边却传来了男女老少的声音,声音很乱,听不清楚在说什么。眼前的场面慢慢开始发生变化,熊熊烈火依然不停的燃烧着,火势似乎也完全没有要减弱的意思,然而眼前的尸山却变成了一堆白骨,地上的血液干了之后在地面上形成了错综复杂的血印。
转眼之间,七岁的沈夜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沈夜,柳家庄变成了废墟,面对着白骨堆成的山,却早已辨认不出这些白骨的原本模样,然而环绕在耳边的声音依然是长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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