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烈忽然上前一步,朗声道:“道济神僧,三金公子,两位斗得热闹,洪某虽然本领低微,不敢向两位讨教,但一时技痒,想请武功院曹山长指点几下,不知可否?”
原来,他见道济和尚与三金公子斗法,也不知是真刀真枪,决一胜负,还是在假打假闹,炫耀武力,忍耐不住,上前邀战。
道济和尚并不说话,头顶的僧帽却缓缓落下。薛易人身子从洞里倒飞而出,凌空翻了个筋斗,落在地下,拍打身上的泥土。
待至道济和尚的僧帽落回头顶,曹无修乃抱拳道:“洪帮主客气了。咱们要动手,也不是不可以,但点到即止,不必真打。不妨以五招为界,如果曹某不能取胜,就算输了。”
洪烈原知平手过招,不是曹无修对手,乃抱拳道:“面对山长,洪某原是不敌,先谢过容让之情。”
曹无修右手一招,旁边有一间屋子忽地浮了起来,向他漂移过来。
这间屋子色泽黛青,丈许方圆,周周正正,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很灵秀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侧面各有一扇窗子,正面有一道门户,门的上方,笔走龙蛇,写着三个大字:“脂砚斋”。
武功院长曹无修,出身显贵,祖上乃是本朝开国名将,鲁国公曹彬。他少年时舞弄文墨,混迹脂粉堆中,武功虽有习学,并无大成,只练了一些外门硬功,用功不勤,只因资质聪颖,本领不错。后来金兵入寇,他随同宋室南渡,只铸了一间极为坚固的铁屋,里面装满了古籍书画,尤以手书一部《呐喊记》,半部八十回,最为宝贵。他亲自押运,以为屋中所藏可以传世百年,不想渡过长江之时,屋子沉入水中,徒自望江兴叹。
有失有得,曹无修并未一蹶不振,从此倒少了牵挂,加入武功院,专心练武,不想武功突飞猛进,把外家功夫练到了极顶,功力到处,内功亦乃贯通。他还去到长江岸边,多日徘徊,打捞出了当年沉没的铁屋,题名“脂砚斋”,练成一件合手的兵器,纵横无敌,昔年曾用之与上代魔教教主一战,之后继承了武功院的山长之位。
他这间铁屋,通体用精铁打制,重逾千斤,经长江之水洗砺,捞出磨去锈迹后,更显古朴厚重,但他此刻用手一招,就飘飞过来,如同一片羽毛一样轻盈。
见他如此声势,洪烈并无惧意,从身后拽出绳鞭,朗声道:“曹山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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