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僰都,云霄一直住在僰国大相师寨邸。他本不愿再来这里的,只因李子龙极力苦劝,拉着他不放,他才勉为其难的跟着来。只是这几日以来,他都没再见过石龙,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而李子龙昨天却来向他辞行,说要前往师门一趟,从他的话语中,云霄能猜得出,他一定是回师门请罪去了。
数日以来,他除了每日吃喝就是睡,觉得日子很是过得无聊。这一日,实在百无聊赖之下,云霄便拿出昔日老丐赠送的两本书,摆在面前,随手拿起那本《无欲心法》,就开始翻看起来。
只是甫看之下云霄不免吃了一惊,因为这《无欲心法》看起来真不像是江湖骗子蒙人的假书,其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纵横排列着,细看下书写的貌似是练习内力的法诀。云霄暗道:“这乞丐老头儿还真给我的是秘籍啊?”
出于好奇,他便不顾自己脑袋的疼痛,按照之前抚养他的空空师父教授的关于修习内力的法门要诀开始照着上面所述试练起来。不过开始还好,大概练了盏茶功夫,云霄的脑袋便疼痛欲裂,难受至极,迫不得已他赶忙停止了修炼。
看来真如昔日李子龙所说,他的任督二脉不通,修炼不得。云霄怕走火入魔,也不知此秘籍是真是假,便把它放在一边不去练了,而他的脑袋竟也不再疼。
云霄仰首一叹:“难道这辈子真的不能再练武了吗?”
愁绪起于心间,他在想自己怎样才能打通任督二脉?但终究想了一阵也是徒劳,便就作罢,顺眼一瞟又看到那本《神枪门秘谱》,云霄自是鬼鬼祟祟的拿起细细翻看。
“好书,好书啊,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好书!”
只听他不停地夸奖着,面上亦是色眯眯的****起来。但见书中一个个露骨的文字映入眼帘,一张张赤l的图画看在眼里,云霄只觉得浑身发热,热血沸腾,嘴角的口水亦是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尽管他不住地吞咽,仍是有垂涎三尺之状。此时他整个人看上去,哪里还是那个沉默少言的穷酸少年,活脱脱像个色鬼无疑。
他看了一阵,只觉浑身难受,像是一股熊熊烈火冲不出身体般的难受。他不敢再看下去,慌忙收起《神枪门秘谱》,却是仰天长叹:“老天爷,求求你赐我一个美女吧!”
他回思书上的情节与画面,心绪久久难平,兀自胡思着要是此刻有个属于自己的美女在这里该有多好?他一定会好好蹂躏蹂躏她,嘿嘿嘿!
他正想着,偷着自思自乐,却听得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而这脚步声正向着他的屋子靠近,云霄赶紧将两本书又藏在怀里,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强自稳了稳神,佯装若无其事。不多时,房门开了,进来一个身穿月白袍的瘦弱老者,他看着眼前这个面如寒霜的老者,心下色意渐退,慢慢开始紧张起来。
“大相师!”见是僰国大相师兀里布来了,云霄忙起身欠身作揖行了个礼。
“天机星君不必多礼!”兀里布淡淡地道,并面带微笑地缓缓走近,在云霄身边落座。
“寒舍粗鄙简陋,星君可还住得习惯?”兀里布一口一个星君,显见对云霄这个穷酸丑陋的晚辈像是极为尊重。
云霄忙道:“习惯……习惯,这里有吃有喝,还有这么好的房子住,比我家里也是好太多了。只是在下……在下来此叨扰了大相师,倒是要谢谢大相师的……盛情相待,若在下有什么不对……不对的地方,还请大相师多多担待,多多担待。”说着连忙又作了个揖,以示谢意,不知怎地,他看到兀里布其人始终觉得有些恐惧,因此说话也显得不那么连贯。
兀里布连忙抬起他的手,笑道:“星君不必多礼的,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就好,能让星君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尚且不及,怎会有怪罪之意。星君想多了,哈哈哈,哈哈哈!”
云霄听得这笑声十分的阴冷瘆人,看兀里布那苍老的脸上竟是皮笑而肉不笑,一股寒意顿从心起。不过他强自稳了稳神,也陪笑道:“大相师严重了,在下不过一介平民,怎敢妄称星君,大相师实在是抬爱了,在下当不起的!”
兀里布缓缓收起笑容,他抬头看着云霄,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把云霄看透似的,他看了许久,才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云霄听不出他的语气里有何含义,只低着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当不起而已!”
“哈哈哈……”兀里布竟又开始发笑,而且比之前更笑得肆无忌惮。云霄不知他因何如此,只见他狂笑多时,像是笑得累了才勉强止住,望着云霄道:“在僰国,我说你是,那你便是,懂了吗?”
云霄未思他说这话的深意,只点了点头,道了声嗯。
甫过一时,云霄陷入沉思,满面惶惑,兀里布也不打搅他,兀自在旁自斟自饮起来。云霄似想了多时也未想通,直是突然大着胆子抬头望着兀里布问:“大相师,请教您一个问题?”
兀里布看看他,淡淡道:“什么问题?”
云霄道:“大相师,天上真的有神仙吗?”
兀里布面露微疑,道:“哦?星君何故此问?”
云霄垂下头,低声道:“尝听人说世上除了人之外还有神仙鬼怪,突感好奇,方有此问。”
兀里布稍稍想了一下,道:“或许有!”
云霄奇道:“怎么?大相师也不知道?”
兀里布笑着反问:“难道我一定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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