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边关名天门关,北至禾州长安,南达东周王朝都城汴京,南下的仕子中一直流传着“渡天门,至天庭”的美誉,因而天门关又被唤做南天门。
天门关一直是东周王朝的气数所在,更是天狼人虎视眈眈的关隘,破天门,便可马踏飞燕直驱汴京。南天门虽神异,禾州的龙王关却更胜一筹,此关北上便是天狼人的领地,更是东周王朝所有气机的流转之地。龙王关由禾州王杨赪惄把守,硬生生阻挡天狼人马踏飞雪南下的势头,在天狼人风气正盛的岁月里,用杨家霸王枪拦下那浩浩荡荡三十万如狼似虎的天狼铁骑,让世人心悸之余啧啧称道,歌颂杨上将功德无量,乃中原万世恩臣。杨赪惄世袭罔替为天策上将之初,率东周三十三万鹰狼铁骑踏雪北伐,破了禾州以后更是杀入天狼腹地,只差取狼王项上人头,为此狼王心中一直憋了一口气,蛰伏数年于东周王朝除夕夜举兵南下,仍是被杨赪惄率军拦下,来时三十归时十三,天狼王怒火攻心,死在返程路上,自此天狼国一蹶不振,开始了漫无止境的闭关锁国。
天门关南北筑城,成回环之势,城墙十步一暗槽,五步一重弩即便如今太平盛世,天门关的修缮维护工作也不曾落下,三天一查七天一测,每隔三个月更是会举行一次攻防战,特地选在风雨交加的天气里进行,可见东周王朝对天门关的重视程度。
围绕天门关修建的城镇名新釜,常年驻扎着第二位潘王李建民的部曲,手下龙刀骑,飞斧兵名震天下,虽不及杨赪惄鹰狼铁骑那般令人闻风丧胆,也不遑多让,杨赪惄踏雪北方路上,李建民的部曲一直做着支援突袭等工作,灭禾州刘氏的那三天,杨赪惄同李建民你方唱罢我登台硬生生磨死了刘氏王朝,一举拿下禾州。此后二人一同灭了大宋王朝,将龙州纳入东周版图,天子不愿亲弟弟和杨赪惄走太近,下旨令其回守天门关,自此不再复出,矜矜业业独守天门关,忠心耿耿操练兵卒将这天门关打造的固若金汤。
同闲洵来到新釜城下便看到城墙上搬运物资的银甲兵卒,他们清一色背负木匣内携镶有铜边的铁斧,散发着寒芒。
“你能对付几个?”
李姝看着训练有素的飞斧银甲兵,拿木刀拍了拍许秋肩膀。
许秋认真思考了一会,直言道,“不知……”
不是许秋谦虚,而是真的心中没有底,虽说他有六品实力,但从没真刀真枪的动过手,先不提会不会临阵退缩,光是八个飞斧银甲兵的完美配合,想磨死他一个六品武夫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闲洵运输着一车青花瓷自然而然引来城头上一众弩兵弓兵的注意,许秋李姝二人立刻感受到被大量气机锁定。一位手持大刀骑白马的银甲汉子拖刀出城,来到闲洵众人身边夺过通关文牒一看,点了点头,那些要人命的气机才如潮水褪去,许秋李姝敢肯定,如果这位将领不放行,只需挥个手,他们这一行人立刻就会被箭矢设成马蜂窝。
随着运瓷车队进入新釜后,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映入眼帘,令土鳖许公子开了眼界,他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高阁楼阙,一时间神情恍惚。闲洵放缓速度,与许秋并肩而行,温声道,“新釜乃东周明面上的第一大关隘,也是东周六州商贾云集的地方,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城主严大人立规矩三条,一不可伤人性命,二不可偷人钱财,三不可寻衅滋事。是东周为数不多能让人真正安居乐业不怕高官厚禄的官员们视人命如草芥的行径发生的地方。”
“严大人有学问。”
闲洵噗嗤一声笑了,“不是严大人有学问,是严大人身后的天门王腹有诗书气自华啊。”
闲洵见许秋只是哦了一声对这些王侯将相的逸闻趣事不怎么感兴趣便闭口不提,只是道先安顿运瓷车队先行前往节度使报备,待天门王过目查验后,明日一早再出发。于是许秋李姝被闲洵领着来到新釜最大的同福客栈,客栈老板娘和闲洵是老熟人,便让账房吕轻侯领着他们各自入客房,李姝正欲上楼,一个持刀醉酒男人起身一把抓住了李姝的裙摆不停喊着娘子。许秋蹙眉,正欲动手,二楼飞下一位俊郎男子二指并拢带起残影点在这醉汉身上,醉汉立刻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点穴手?”
李姝和许秋异口同声,惊讶的望向那使出这一绝活的潇洒男子。男子冲他们憨笑一声,晃了晃那并拢的两根手指。
“对不住各位啦,我们家总是有醉汉闹事,不过有老白在,各位就放一百个心吧。”
“佟老板娘,规矩我懂的,一会讲给他们两听。”
闲洵向姓佟的老板娘行了礼,那穿着秀才模样的吕轻侯砸吧砸吧嘴斜着眼睛,“还去不去客房啦?”
“瞧你那出息模样。”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进众人耳中。
“芙蓉姐,别以为你有点功夫,我吕秀才就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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