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顶老头拿着蒲扇悠哉悠哉的躺在马背上,老头嘴里叼着一根芦苇,闭着眼睛吹着口哨,他一会扣扣鼻屎,一会扣扣耳屎,最后皆是被老头吞入腹中,这大不雅的动作引来北上路人的侧目,不少衣着光鲜华丽的商贾皱着眉头同老头拉开距离。
红衣少年捧着一本书,一边诵读,一边牵着皮包骨头的老马向新釜城走去,这红衣少年长相平平,但身上出尘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红衣少年就是这句话最好的典范。路人同这一老一少擦肩而过,对老的批评指责,对小的赞赏有加,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老头和少年裒如充耳,漠不关心。
临近城下,老头坐直身子,看着朗声诵读经文的红衣少年嘟起嘴。
“邱鹤儿,为啥不带上你那劈柴斧,到时有了感悟施展不出来,不心急啊?”
“老头子,不瞒您说小子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真的假的?”
“比如昨天晚上陪你去偷瞧水井沟张家寡妇洗澡,她木桶边有几件肚兜分别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又绣着什么图案,我能一一道出。”
谢顶老头摸了摸花白的眉毛俯身贴在马背上,探出那本就不长的脖子小声道,“回去你师娘问起可别说漏了嘴。”
“师娘她心中有丘壑,不会和师傅争执这些。”
“放屁,你师娘那臭脾气你还不了解。”
“其实临行前师娘跟我讲了一句话。”
红衣少年牵着骨瘦如柴的劣马在城门前停下脚步,少年似笑非笑着回头望向谢顶老头。
“你师娘说了哪样?”
红衣少年清了清嗓子,模仿起师娘临行前苦口婆心的模样,压低嗓音眯起眼睛道,“你师傅这一路上定是免不了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你可别跟他学坏了,邱鹤儿你若是回来沾染一身俗气,你那败家师父暂且不提,鹤儿你的屁股可就要遭殃了。”
谢顶老头儿听了后面色发黑,看向抱着马头抚摸绒毛的红衣少年,质问道,“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学坏了没?”
“小子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学不坏。”
老头儿一听不乐意了:“我真有你师娘眼中那么不堪?”
“何止啊,师父。”
红衣少年憋住笑意望向谢顶老头儿,躬身做辑。
老头鼻孔冲出两道白气,吹胡子瞪眼道,“那以后出门就别死皮赖脸求着我带你下山了。”
红衣少年不骄不躁,缓缓道,“虽然师傅你这般丧尽天良,可我怎么也讨厌不起来,跟着您,小子我才能由衷的笑啊。”
谢顶老头儿听了后扣了扣鼻屎乐呵起来,翻身下马,想拍拍红衣少年的肩膀,夸赞他一句,谁知这小子一步横移到三丈外,指着谢顶老头儿道,“师傅,你手上鼻屎还没擦呢。”
老头儿哼了一声,望着城门道,“这会儿知道嫌脏了,小时候还求着我喂你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您。”
“不提这茬了,小子你等会瞧好了,要是没记下,不用你师娘动手,爷爷我就把你屁股打开花。”
“您老放心!”
谢顶老头儿见邱鹤儿冲自己摆手,示意麻溜点,谢顶老头气笑了。
生气归生气,也不能为难自家人不是?
他一指弹出,右手食指上的鼻屎飞出,新釜正北城门轰然炸裂,碎了一地,他回头瞧了瞧,红衣少年已经不见,老头便一脚蹬地冲天而起,落在城楼顶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仰天大喊。
“金蝉剑客,快到爷爷面前来送死!”
声音震天,城楼顶的瓦片纷纷碎裂,城楼显然有些脆弱根本承受不住这一喉,轰然坍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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