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如的措辞客气之中却带着浓浓敌意,而坐上佳人却没有介意,只是抬手理了理鬓发,眉间带起愁绪:“我小字贞夫,熟悉之人多唤我‘贞娘’,我夫家姓韩,多年前离家没了消息,我与雨降在此等了不知多久,今天终于能见到几位贵客,终于---”说着说着有些激动。
韩楚有些疑惑,贞娘和雨降身上都并无鬼气,又不似仙妖,在看瞿如竟在那儿把玩着扇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几分。
贞娘也不在意,对韩楚说道“我在此居住多年,对外面事儿不多问询,不知今夕何年,听闻公子最会讲奇闻故事,不知可否讲些趣事听听。”
瞿如闻言低下头偷笑,她抬肘捅了捅韩楚,挤着眼悄声说道:“听见没有?这等孤独美妇说这话,是在想你试好,没准她看上你了。”
“瞿如再胡言,我要生气了,主家好心收留我们避雨,我们怎可传些毁人名节的恶言,实在太失礼了。”
瞿如用扇儿遮掩着面目,笑道“詹月,真是小气,”
“不是小气,这是原则。”
二人声小,不知贞娘是否听到,韩楚偷眼观瞧,见贞娘面色并无异常,才放下心来。
贞娘又问“公子可否?”
韩楚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却想起今天得的那个话本,上面的故事很是有趣,又看看瞿如,心中起了逗趣的心思,便笑道“单我一人讲很不公,不如大家一人讲一个,若讲的无趣就当罚之----”他很想说罚她一月不得吃石榴,后又想罚她去接谛听回来,谛听不在生活还真是无趣。
正琢磨罚些什么,就听贞娘接话说“就罚杯酒吧。”
“不妥不妥。与女子共处还饮酒,实非君子所为。”
贞娘眼中情意绵绵“你我之间,不必计较。”
瞿如有些恼“詹月以前与我一起饮酒,你是觉得瞿如不是女人,还是没有女人味?”
韩楚哑然。
这时雨降走进来,恭敬的站在韩楚身边,为他解围“公子若不想讲,可拒绝。”
贞娘皱眉“不如就让雨降做评判,你可不能有所偏颇。”
雨降冷笑“也好,小的做评判,公子莫怕,”
韩楚尴尬点点头。
雨降偷偷说道“公子,我偷藏了些千年陈酿,到时给公子品尝,少饮不会醉,希望公子不嫌弃。”
韩楚笑了“不嫌,只是怕扰了玉降小师傅清修。”
“不扰,清修在心,也在人。”
瞿如摇扇儿,媚眼儿翘眯,笑盈盈道“这故事还讲不讲。”
韩楚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贞娘笑说“那我先讲个,故事发生在战国时期,传说宋康王酗酒好色、暴虐无道。”
瞿如插嘴“传言不可尽信。胡乱用恶言评价人,难道就不怕这骂最后转回到自己身上。”
韩楚小声对瞿如解释道“宋康王确实残暴,他戴偃废兄而自立后,东侵齐,南掠楚,西败魏,与邻国齐、魏皆成敌国。他将血盛在牛皮袋中,悬而射之,名曰“射天”。他像纣王一样沉溺于酒色,荒淫无度。群臣凡进谏者一律射杀。所以世人称他为桀宋。”
瞿如冷笑“这世间哪个君王不是手染鲜血,弑兄杀父者更不在少数,成王败寇,不过是史官笔下生花,不可盲目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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