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判强忍着笑凑到瞿如跟前,还没开口自己先哈哈哈乐的蹲在地上,一手捶地,一手捂肚子。
瞿如踢他一脚,笑道“快说,怎可一个人偷着乐。”
陆判摆手示意,先让他笑会“你不知道,我刚刚去了街尾有一许大娘那儿,听说她儿媳妇娘家三叔的小女儿在周府做工,外界传说那周公子学识渊博,貌若潘安,是个才貌双绝的妙人儿,其实那周恒虽有几分学识,但长相实在不可恭维,是个足有双百斤的大胖子,那许大娘还说那祝余一定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这么油腻的货色也吃的下去。而且听她说,那周兴不是反抗时候死的,而是事儿完后寻的短见,结果想悬梁却把房梁坠塌了,生生被掉下的房梁压死的。哈哈哈”
瞿如皱眉“很好笑吗,陆判这来凡间几日,怎么学的也跟着无知妇人一般样子了。”
陆判轻咳两声稳了稳,然后一本正经说道“这是我打听来的,不知天官下一步打算如何。”
瞿如端起碗茶水喝一口,觉得很是难吃。“这周府是那家?”
陆判一愣,刚刚光顾着听八卦了一时忘记问到底是哪个周府了。
这时大汉裴行尘的声音适时响起“是秋官侍郎周兴周大人。落到他手之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闻言瞿如呆愣“怎、怎么会,不可能?”,晃神间,茶碗子落到地上,发出闶阆破碎之声---
阳光洒在周府庭院里,隔着树荫如琉璃碎片一般美妙,府中安宁的好像还带了些超脱尘世的清静——无论怎么看,都不是酷吏的府邸?
厨房外有棵老树,树干粗壮看不清年岁,枝叶繁茂,树下阴影中世人不注意的角落里躲着一大团白色。
唉……”一声长叹,白大团灰心丧气地垮下了双肩,右手也软软垂落下来,刚刚试图伸手挑战阳光,结果险些被烤成干。
烤焦的部分还冒着一缕细溜溜的碧烟,然后慢慢消散,白大团很苦恼,所谓人鬼殊途大概就是这样吧,做了鬼记性好像越来越差了,竟然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是觉得很饿,对,很想吃许厨娘炖的肘子。
这时厨房里传来吵骂声,好像是有人又来偷嘴,这次竟然偷了整个肘子,气的厨娘大骂,白大团回忆着以前,他记得许厨娘也是个胖子,虎背熊腰,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扯着肘子,笑盈盈的将肉骨斩断丢入锅内,当时还有丫鬟私下里说:咱家公子最喜欢这许厨娘炖的肉了,莫不是看上人家了,那当真是绝配,-----那嬉笑如银铃叮当,却听的人肉疼。
“喂,白大团。”
白大团抬头看着树顶,那人皮肤黝黑,剑眉虎目,模样俊俏,穿着那一件青色圆领扇袍,腰束革带,手里拎着一个大肘子,他就是祝余,是被人抓来的,也是这府中唯一能看到自己的人。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候,祝余在府中逃窜,然后从自己的肚皮中直接穿了过去,一脸不可置信的说:“什么鬼,这么肥。”
白大团羞涩的团成一团白雾,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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