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洞之下的两沿是长达数米的砂石河床,中间一条不知名的河水流淌而过。两人今晚的安踏之处就搭在这砂石河床之上。
仲夏之夜的风还是有些微冷,张玉米蜷缩在自己用树枝与干草搭建的窝棚旁边,闭着双眼。心里嘀咕着要不要再去弄点干柴生个火、
一旁窝棚里的秦牧雨从草堆里伸出一只手,戳了戳外面的人。
“你,睡了吗?”
“没呢,正在想要不要出去找点柴禾生个火,有点冷了,而且明天要下雨,一会估计还得降温。”
里面的秦牧雨动了动,试图给外面的男人腾个地方,结果撞到了外沿,窝棚晃晃悠悠,就要倒下。
张玉米赶忙爬起来稳住草墙,顺便从自己的睡垫里抽出几根树枝稳住窝棚的结构。
“你不要乱动,这个草窝本来就不稳,弄塌了你就只能跟我一样四面吹风了。”
“好。”里面的秦牧雨乖巧的回了一声。
“你怎么会搭草屋的,我感觉就没有你不会的事情。”窝棚里传出一个小小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问他,还是在感慨。
“小时候,老爸没有稳定的工作,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没有地方住,不是睡大街,就是睡桥洞。都习惯了。”
张玉米拍了拍自己的窝,表面弄平整,躺了下去,抬头看着桥底。
“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是个在山里修仙的,没有什么文化。在那个古神复苏,为祸一方的年代,随着整个门派下山伏魔,最终整个门派与古神同归于尽,他自己也自爆了金丹,废掉了修为。
活下来的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要过饭,打过鱼,当过长工,种过地。最终骗到了我老妈,生下了我。
可惜难产,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我8岁那几年,农村里年年天灾,老头的田地也没多少收成,眼见养不活我了。就带着我一路乞讨,到了城里。
刚进城那几年,什么桥洞,大街,火车站。公厕,公园,公交站都睡过,只要是能遮雨,都是我的家。后来老头似乎是找到了可以营生的工作,有了个几平米的小屋子,我也有了学上。可老头却经常好几天不在家,回来的时候基本都是遍体鳞伤。
但是那几年却是我一生之中过得最开心的几年,虽然他经常受伤,却我却知道没有伤到他本源,过段时间又活蹦乱跳的,我们再也不用为生活而担心,经常还能吃一些肉打牙祭。
慢慢的老头离开的频率越来越低,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慢慢变好。
可我却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这次古神复苏,他又不见了,留下了一份信,告诉我他要消灭古神。你说他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怎么跟一个几千岁的老头打啊,人家可以是神啊。”
张玉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里透露出浓浓的担心。
“上次那个杀那个蒋涛,震碎一栋楼是令尊的手笔把。”秦牧雨的声音从窝棚里传出来。:“我们调查‘大忌庆典’事件的时候专门调查过。
一个自爆金丹的修士,按道理不可能再次踏上修行之路。而他和你所会的传统武术,最多打打普通人,想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拥有能够震碎一栋楼的能力。
只有一种可能......”
“主神空间?”
“嗯。”
“我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敢去确认罢了,那老头太猛了,猛的都超过我认知了,他在那边级别不低吧。”张玉米释然的笑了一下,就好像潜藏在心里的秘密被揭露了一样。
“我们查到令尊是主神空间里最大的四个大区经理之一,掌管着西南区超过5000名员工,他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做“晓”,驭下极严,极少有这个组织犯事的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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