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日渐西斜,直到后来,太阳的余光被远处起起伏伏的山峦所遮挡。
他们三人几乎没有说话,毕竟当下气氛有些沉重,长安城内恐怕已经乱作一
团,百姓们已经得知皇帝下诏要全国逮捕丁瑜洲。
确实如此,就丁瑜洲他们走在羊肠小道的时候,远在太极宫的皇帝已经下达了
最后严肃的诏书:
速速将丁瑜洲捉拿归案,着刑部进行当堂对质。
诏书下达之后,皇帝对武媚娘的甘露殿又加派了人手,名义上是防止武媚娘采
取极端措施逃避罪责,实际上则是另有深意。
武媚娘的宫里头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这些日子她受尽了冷眼,虽然这些他都
曾经经历过,如今经过富贵荣华尽,突然又再度经历一场灾难,着实让她不适应,
但在不适应之中,更多的是一种心灰意冷。
武媚娘从宫人交谈议论中,得知皇帝已经探得她和丁瑜洲有染一事的消息,第
一反应和丁瑜洲是一样的,震惊和后怕,随后是哀叹连连。
消息一出,仿佛世界走到了某日。
她的目光犹如一盏即将熄灭的蜡烛,随时将黯淡无光,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外
面的纷纷扰扰对她来说已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希望能够不要牵连丁瑜洲,能
够保住丁瑜洲的性命。
她在这个最苦难的日子里,选择了信奉佛祖的护佑,原本她就是信奉佛祖的,
受到母亲杨老夫人的影响,自小就信奉佛祖,只是在这种被打压被囚禁的苦难日子
里,她愈发虔诚地在佛祖的庇护之下,找到心灵的寄托和安慰。
她每日每夜地在佛像前念经祷告,手持青玉佛珠,念诵佛号,祈求佛祖保佑丁
瑜洲平安度难,同时也祷告佛祖保佑自己脱离困境。
虽然生活清苦,虽然受尽了冷嘲热讽,虽然宫中人人拜高踩低,她的处境很艰
难,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异常淡定从容,有一种脱陈出新、雍容典雅之态,在佛法的
影响下,性情开始变得空灵透彻,相信缘起缘灭,皆是命中注定之事。
武媚娘犹如一只困兽,没有选择焦躁不安,没有选择每日惶惶不安,而是选择
淡定去接受,从容去面对,不惧不怕,不生不灭,不增不减,按照玄奘大师翻译的
经书完成心灵的救赎。
尤其每每念及玄奘大师译著的心经时,就总觉得心身轻松,似有莲花开遍、檀
香缭绕,就算外面纷纷争争,她都能够从中体会到心灵的安静和从容。
尽管外面杀机四伏,所以她还是能够心情顺畅,对于这接下来的灾难她已然不
管不顾,或许是与不是那都将是宿命。
武媚娘之前经历过人生的大小坎坷,在苦难中成长起来,她知道处于顶端的危
机应该如何做,屈尊降贵,委曲求全,也知道再度濒临人生低谷时,她需要该做什么。
昨天贺兰静乐前来挑衅,对她一通数落,直接告诉她,已经调查清楚她的罪
证,冷嘲热讽说她堂堂皇后不顾伦理与当朝宰相丁瑜洲举止亲密,纯属大逆不道。
武媚娘也只是听着,不做反驳,她听出来贺兰静乐所掌握的证据不全面,根本
不是铁证,而贺兰静乐上蹿下跳,言辞犀利,如此大动肝火,也就是想激怒她武媚娘。
武媚娘对于此事,也知道不会被轻易掌握证据的,加上丁瑜洲平日里严格遵守
宫中规矩,所以就算她有意,人家郎君也无情,所以并没有将罪名坐实,从实际情
况来看,贺兰静乐口中所说的那种大逆不道给皇帝“戴绿帽子”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实
际发生。
就算是他们出轨,顶多也只是精神上的出轨,至于肉体上的任何亲近行为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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