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慈善心作祟,完全就是在找死,太子以为群臣是自己坚强的后盾,当着众位大臣的面直指皇后的不足,太过草率太过轻浮。
丁瑜洲看到太子如此一番行为,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见太子丝毫未曾察觉危险正在悄悄降临,还依旧保持着稳如泰山的架势,坐在宝座之上,丝毫不惧武媚娘的压力。
不作不死,一作必死。
其他的大臣们也都是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是真的。
大臣们本来还想着今日早朝事情少,可以早早上完早朝,眼瞅着已经讨论完各项国家大事,正准备放松心情回衙门里办事交差,然后回家歇歇,却不料中途横生枝节,毫无征兆和防备地被太子这么一闹,他们的白日梦便硬生生泡汤了。
众位大臣很是惊讶,没有想到母慈子孝的天后母子竟然存在如此深的误解,二人甚至一度到了不可调和的局面。
大殿中的气氛已然寂静到了频临崩溃的边缘,任何风吹草动似乎都会引起一场灾祸了。
皇后脸色沉重,很差很差的那种,从来没有如此差的那种。
太子却是得意洋洋,认为自己发现了天后的秘密,甚至痴心妄想觉得今日可以直接扳倒天后,让天后退回内宫。
众大臣们虽然看懂了宝座上天后和太子之间争端的本质,全都好奇地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替天后或者太子说话的。
大殿中的所有人,除了两个当事人,依旧像刚才那样,大家只是默默地看着,不愿意得罪任何一方,生怕得罪了另一方而对于自己是一场灾祸。
丁瑜洲时刻关注着大殿中的气氛,深感此事从未如此棘手,着实有些麻烦,太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就是不负责任,这些完全就不是大人说的话。
就算事实是这样,他也不能冷不丁地在众人面前将事情合盘说出,完全是让所有人都不了台。
大殿之内安静地如同无人之境,宝座上方绘有千里江山图,仿佛也被镀上了一层阴郁之色,西南角处放置着一件巨型铜壶滴漏正滴答的发出水滴声,犹如噪声一般地扰乱着众人的心扉,也扰乱着整个大唐的局面。
太子与天后产生了矛盾,两人之间到底孰对孰错,无形之中还是牵引着很多大臣的心扉,纵使大臣们不敢多说话,但是作为旁观者,爱看热闹仍然是所有人的通性。
武媚娘不再去理会太子的话题,而是目视着大殿外的重重宫阙。
她心情起伏不定,盛怒之下更是带着一种无可奈何,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太子胡作非为,也不可能让皇帝出来面对群臣。
因为不敢,所以气势上便稍微弱小了不少。
她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这个时候如果意气用事,非但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还会让时态越发严重。
发怒生气解决不了问题,越发怒越容易思路混乱。
她明白这个道理,只有沉着应对,才是治本之策。
她紧握着拳头,强迫自己隐忍下来,脸色平和不少,先是转头看了太子李弘一眼,才缓缓地大声说道:“太子所说完全不符合实际,什么叫本宫干涉朝政,本宫和陛下伉俪情深,陛下信任本宫,让本宫帮助协理朝政,怎么到了太子那里反倒成了本宫的错处了呢?你问问满朝文武大臣们,本宫所言是不是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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