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耳边忽传来一声叱喝:“休要得意,你当便是你们胜了吗?”
这话虽是喝骂,声音却似银铃一般。糜信转头看去,目光正撞上刚才那个蛮人少女跨着胭脂马向自己冲过来,这女子手持一把雪花银枪,身上的银饰上下飞舞,发出环佩叮当之声。
糜信见她来势汹汹也不慌张,从容取下挂在马上的亮银枪舞了个花枪,笑吟吟地立在原地看着对方。
要知道骑战宜动不宜静,马儿如果不能跑起来就没有冲击力,这样的骑士连个寻常步卒的战斗力都不如。
务影见对方竟然敢不催马,还摆出个浑身破绽的架势,心知对方小瞧自己,暗暗怒骂道:你自己寻死,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眼见对手近在眼前,她枪身一抖,枪尖舞成一个小圆,正要夸她舞得好看,那枪尖忽地向前突刺,直向糜信左肩扎去。
糜信见这少女枪法竟如此之快,也是大出意料之外,赶忙向右一闪,同时长枪一甩,像用锏一般砸在少女枪杆上。果不出所料,这少女毕竟年幼,动作虽是迅捷,但力道究竟是还差得远。这一砸之下,长枪刺偏,也只是堪堪偏离他的左肩两寸。
一击不中,胭脂马飞驰而过,务影又气又恼,拨转马头回身再战。糜信知道她武艺不弱,也收起小觑之心,抖擞精神催马上前。
他早年得了赵云亲传枪法,虽然时间不长,加之性情疲怠,所学到的十不足一,但也远胜过这少女。只是他存心卖弄,故而两人能连拆上七八招,一时间,场上一白一红两匹马你追我赶,煞是好看。
这务影也是自幼随父亲修习武艺,加上天分不错,族中也少有敌手。如今使劲浑身解数也战不下对手,心知武艺与对方相距太远,却见对方始终不下重手,还以为是对自己手下留情,心下顿生好感,心想:这纨绔少爷模样斯斯文文的,武艺倒是不错,看起来也不是个绣花枕头。
正当她抖擞精神要再上前厮杀,身后响起一个浑厚地声音:“够了,回来。”她兴致虽高,但也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只得不情不愿的慢慢踱回去,嘴巴却撅得老高。
糜信知道马良、潘濬在身后看着,也不好太过张扬,又得意洋洋地在场中绕了一小圈便回到阵中。
马良知道他少年心性,也不与他计较,笑着说了声:“糜公子好武艺。”
糜信十分得意,哈哈一笑说道:“让两位大人见笑了。”
马良看着潘濬又道:“现时候不早了,潘大人,糜公子,不如请两边族长过来商议一下安置的事可好?”
糜信赶紧收起笑容说道:“是,全听大人安排。”
潘濬说道:“马大人说的是,还请马大人主持大局。”
马良连说不可:“安民之事乃南郡政务,自然应是潘大人来主持。下官只是奉君侯之命来请氐王窦荣,旁的事可不敢插手。”
潘濬又谦让了一番才说:“既是如此,那下官斗胆僭越了。”
马良道:“潘大人请。”
潘濬也不再客套,叫从人招来两边首脑,对窦荣说:“你等众人也不要心焦,即来我荆州便是我荆州之民,府君大人自会照看。如今暂且这样,还请窦族长率部跟我走,南郡原就设有不少临时安置点,足以供诸位歇息。至于今后去向也无须担忧,府君自有安排,必不会让族长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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