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燕三回来,见郝普还坐在那沉思,小心翼翼地走到旁边,说道:“大人。”
郝普回过神来,说道:“哦,是燕捕头,你怎么看?”
燕三答道:“卑职以为这二人确实没有能耐杀人,那凶手应是一个使左手剑的高手。”
郝普点点头,这个卷宗上写了,目前真正有用的线索也就这些,可要在这偌大的南郡找一名不知道身高、长相、年龄的剑客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想了想说道:“人先关着,看看还能不能审出点什么。上面等着交代,还不能随便放了。”
“喏!”燕三又问道:“大人,那蔡府?”
郝普说道:“先不要惊动,这蔡家不比平常门户。”
燕三又应了个喏,心中却任是暗自不服。
就在离府衙不远处的城东蔡府大宅里,一个妇人在前院偏厅里哭哭啼啼个不停,身边站着个满脸愁容的中年男子,也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一个管家打扮的精瘦汉子叉着手站在一边,装作一副恭敬的样子安慰道:“十七爷、十七奶奶,您二位也别着急,大老爷今日不在府里。他老人家回来了,小的一定给您通报。还请您二位先回去等等消息。”
那满脸愁容的中年男子就是这管家口中的“十七爷”,他是蔡家不知哪年哪代分出去的一个旁支,近几代来一直人丁稀落,又没什么本事,靠着分家时得到的一点房产田地过活,一向不太受族人待见。到他这代更是如此,连名字都没什么人记得,管家也懒得管他是谁,草草用个行号“十七”称呼了事。
这“十七爷”也知道大老爷未必不在家,可也没什么法子,只得一面苦苦央求,一面不情不愿的被两个下人驾着推出门外。
眼看着朱门“哐当”一声关上,仍是不死心地站在门外不肯离去。他却没看见门后那精瘦管家嘴角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嘲笑。
蔡府宅子很大,前院的吵嚷声丝毫没有传入后院。后院的大堂屋门紧闭,以往守在门口的两名家丁一个也没看见,就连端茶送水的丫鬟下人们也给遣得远远的,一步也不准靠近。
房屋的四面窗户也关得死死的,一丝风也透不进来,屋里却是宛如白昼,四下里火烛通明,数十支明晃晃的油灯像是不要钱似的摆地到处都是,烛光下七个人影正聚在一起,这些人或是鹤发童颜,或是老态龙钟。
正当中坐着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一只手正悠闲的旋转着手中的茶盏,细细的把玩。
这人蔡家上下无人不识,正是蔡氏一族这代的族长,蔡德老爷子,余下六人也是族里最有势力的几个,民间常把这七个人合称为“蔡家七老”。平日里,就算是衙门里的官员见到了也得给三分薄面。
“外面吵个没完的是哪个?十七?”左手边一个老者若无其事地问道。
“说是家里出去的一个,谁知道是哪家的。”下首一个声音答道。
“又是来要钱的吧?”一个声音懒洋洋地问道。
“这人我知道,好像是住在南边城外的那户。”这人的嗓音特别尖细,听上去有些刺耳。
“哦,老四还认识这样的人?”一人揶揄道。
“嘿嘿,老四人脉就是广,什么样的穷亲戚都有来往。”另一人也拿他来打趣。
“说笑了,这人的儿子刚惹上了场人命官司,想来是找家里帮忙的。”那个被称为“老四”的也不生气。
“这些废物,一有事就来找家里。”刚才那懒洋洋地声音又说道。
“老六,让老四说完。”坐左手边第一位的老者面相威严,说起话来也是让人不容置疑。
“是,二哥,这事也是昨天衙门里传出的消息。”老四蔡礼接着把大致情况向大家简单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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