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大营的中军大帐中,君侯一脸平静地坐在正中的主位上,看着刚刚到来的这位老同僚南郡太守糜芳,心里颇有些意外。这人平日里很少来军营,即使有事一般也是通过文吏转达,非是迫不得已,轻易是不会在这里出现的。
还是糜芳先开地口:“云长,别来无恙。”
君侯说道:“子方,好久不见,今日怎么有空来某这里?”
糜芳答道:“哦,上次说军中缺粮要向郡中大户征调些,前些日子收上来了,我来交割一下。”
君侯说道:“哦,这事我听说了,有劳了。”
紧接着又问道:“往日这些事不是你府中主簿马伯常来办的吗?”
糜芳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说道:“呃……是……”
君侯见他手边空空如也,并没有携带大卷文书,显然不是与他来商讨这事,不由得问道:“那就好,粮秣之事交给他们去办就好。你这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糜芳连连答道:“没……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许久不见,过来看看。”接着不等他开口,又赶紧将话题扯开,先是谈起南郡民情,又说到边境防务,其间还不忘回顾一下昔日旧情。
糜芳虽是身为南郡之长,君侯却是总领荆州,说是来也是他的直属上司,与他汇报一下郡中情况也是合情合理。
两人天南海北地说了好半天,把这些该说的、能说的事来来回回都说了个遍,眼见话题都说了个尽,场间气氛也有趋向冷场的势头。
他想了想,干脆一咬牙说道:“前日里,听家人说在集市上见着你家千金为城中百姓打抱不平,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哦?有这事?”君侯显然是不知道这事,想了想又笑道:“这假小子,整天胡闹,要说是她,也干得出这事来。”
糜芳道:“我是看着嫣儿长大的,这姑娘自幼就很有主见,做什么都干脆利落,和你年轻时是一模一样。”
君侯呵呵一笑,左手轻捋长髯,显然十分高兴。
糜芳又问道:“如我没记错的话,嫣儿也快到及笄之年?”
君侯随口答道:“不错,今年便是及笄,日子过得真快。哎?你家那小子多大了?”
糜芳答道:“已经十七了,日子过得是真快啊。转眼你我都老了,你看看你,两鬓都白了。”
君侯也感慨道:“是啊,老了,再过几年就该是他们登台了。”
转而又说道:“子方,不是我说你,你那孩儿也不能老在家里宠着,该出来历练也要历练一下。我家兴儿与他也是一般大,如今在军中待得也不错。我看信儿那孩子不错,又有武艺根基,赶明儿让他来我这,做出一番事业来,也好给你们老糜家添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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