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两眼放光,抑制不住地兴奋道:“真的吗?哥,你见过皇帝吃饭啊?“
“嗯……嗯……“小男孩自然是不想在妹妹面前认怂的,可又不好意思说自己真见过。
小女孩等不到她哥回话,又望向老汉问道:“爷爷,哥哥说的是真的吗?“
老汉呵呵一笑说道:“也许是真的吧,爷爷也没见过。不过前些年啊,府君组织‘祭车神’,那场面比今天还要大呢,好吃的也多得多,还有一整只烤猪。“
“啊,那怎么吃得完?”两个小孩异口同声道。
老汉低头慈爱的看着两个孩子说道:“这些一会都要送到河里去,给车神老爷吃的。”
“啊,那多可惜啊?”两个小孩又喊道。
老汉笑笑说道:“不可惜,车神老爷收了咱们的祭品,今年就会风调雨顺,地里就能长好多庄稼,就会有更多的好吃的。”
“好哦!”两个孩子听说有更多好吃的,都兴奋得跳了起来。
小男孩跳了一会又问道:“那怎么不多给车神老爷送些礼?多送些是不是就能收获更多庄稼了?”
老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回答。
小男孩想了想又问:“府君去哪了?他怎么不来给车神老爷送礼?”他想起刚才爷爷说的,府君组织的祭祀上好吃的更多。
老汉表情一滞,随即又微笑道:“今天是府君结婚的好日子,他没有时间来。”
小男孩不明白了,结婚怎么了?隔壁二狗叔前两天才结的婚,不就是大伙去道贺一声,讨杯酒喝就行了?他不解地问道:“怎么不换个时候结?给车神老爷送礼才是大事啊。”半大的他已经知道种地的事,没有好收成,所有的农户都没好日子过。
老汉那深邃的双眼看着小男孩,苦笑道:“傻孩子,府君的事也是大事。”
小男孩迷茫地看着爷爷,又看了看面黄肌瘦的妹妹,这小女孩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于是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地上那十几个大碗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们,生怕跑掉了似的。
糜信看了一会也觉得无聊了,周围都是些脏兮兮的乡下人,祭祀又没开始,竹台上那些枯燥乏味的表演远没有家里请来的戏班好看。
他本来还想看看传说中会被抛进河里祭祀的美貌少女,据说能被选中的女子必须是全村最漂亮的年轻女孩。可他左看右看,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哪怕稍微看着过眼的女孩。
最后,他终于不耐烦了,一脸厌恶的挤出人群。
就在他翻身上马之后,身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震天的喝彩声,随即传来的是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恭请车神老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之类的。不过糜信早已没了兴致,一行人径直向江陵城飞驰而去。
炎热的空气被飞驰的骏马破开,又甩到了身后,迎面而来的凉风让糜信心情稍有缓解。不多时,江陵城高大的门楼便在眼前。还没进城,众人便感觉到这江陵城与往日有些不同。
城门口,比平日多了不止一倍的兵卒全副武装地守在门前严阵以待,对过往人员进行严密检查。事实上,也没什么好检查的,今日是府君婚宴,普通百姓一律不许进城,城中百姓也依宵禁例不准在里外行走,所以城里城外到处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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