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随着自由人的脚步,它们轻而易举的越过主崖和两座副崖。
而自由人则需要越过险峻的长桥,踩着艰难的步伐,才能登上主崖。
简单用布条包扎处理伤口,他们站在下方,抬起了头。
主崖更高,经过岁月冻蚀而化为桥梁的土地,平滑而又冰冷,斜斜的垂下来,和下方风雪中自由人形成一个并不友好的角度。
自由人都想快点,但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连接的冰桥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耶克微微低着身子,左手握着火把,艰难的一步一步踩在雪地里面。风不大,但很冷。走了几步,他沉默中右手举起,铲子在雪堆里铲了两下。深雪没入,岩层坚硬。
“耶哥蕊特的手如果可以动,一定会射杀了它。”旁边耶哥蕊特右手缠着染红的布条,目光落在身后,闪烁着一股凶狠的杀意。
欲望支配中的任何一个王者,都不会因为敌人串逃而放任不管。更何况,它们长着一双扑往人间的黑翅。
它们轻而易举的可以靠拢,轻而易举的进行扑杀,只要处理掉那令其厌恶的火焰,黑暗的猎杀必定重新卷土而来。
乌鸦随着它们而动,如黑夜中不落的死亡阴影。
最后面的一只,同样在阴影中前进。猩红的眸子闪烁非一般的恐怖色彩,极致诡异的目光不断侵袭任何人的神经。
它口中还叼着另外一只小一点的乌鸦,
小乌鸦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利波特告诉他们,一旦新的夜目睁开双眼,那么反哺就会开始,邪恶力量延续生命,真正的死亡会再次降临。
讲夜目的时候,利波特语气中似乎多了几分异样。
“它睁开了眼睛,即是死亡。但它睁眼的刹那间,仍旧能预知一次黑暗。这是幸运也是不幸,因为我们可能会见证黑暗。古老的预言中,那些无声行走的黑暗力量属于天灾,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轻声的在黑暗中告诉其他人,说它们属于人祸。”
“那些人见证了一些事情。”
“夜目这样的黑暗预言者,在睁眼的那一刻,会选择回避人类的目光。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回避。没回避到的人就说,黑暗中的军团属于人祸。”
耶克回头,身后那只被叼着的小乌鸦,双眼微阖,有一丝丝异样的色彩。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和雪开始出现了层次感,一波一波来。
主崖近在咫尺,雪片在每个人的身上堆积而起,覆盖住了他们的衣服,覆盖住了腐味,覆盖住了血腥。
他们一步一步踏着雪地,互相腰上绑着绳子,手中握着火把,在阴影与黑暗,冰冷与火焰中攀上崖顶。站上主崖的一瞬间,冷风陡然出奇的大,像一把把低吟的刀子划过。每个人手中的火把,在黑暗中似乎有熄灭的迹象。
主崖不仅更高,而且险峻,更重要的是除了两座副崖连接处的冰桥和最下面小路的梯子,根本上不来。
从上面往下俯视,黑暗一片,什么景象都看不到,只有呜呜的风声在耳畔吹过。
这个地方,只要守住小路的梯子和两座副崖之间的冰桥,就能打造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当然,除了永冬之地这些讨人厌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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