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蔚蓝的天空没有一点瑕疵。
小镇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着,妇女大多用纱巾包裹着头部,也不管天气的炎热。
摊贩大多铺一张草席在地上,卖的是大多是瓷器,也有的支起个架子,摆放着上好丝滑的布绸。
街头一前一后走来两对毛髯大汉,前面俩高大的把刀剑抗在肩膀上,叫人好不害怕。
后面俩个矮小的提刀的吹着口哨,另一个用剑在摊位上插了个苹果就胡乱啃起来,四人就这样大剌剌横行在街道中间。
众人看到这四个混世魔王,皆是敢怒不敢言,一些胆小的已经关了铺子,躲在门缝偷看。
有个人慌张撞到了前面抗刀的汉子,他单手提着其胸前衣襟就是凶神恶煞张大嘴啊的一下道:“走路不带眼睛啊,老子塞北大恶魔陈小刀可是杀人眨眼的,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不敢干,敢撞老子,小心把你煮来下酒。”
说完便把那双腿筛糠的男子推了过去,其斜后方啃苹果的汉子伸出手就是往丝绸摊主女儿的脸上摸了一把,戏谑道:“小妞,要不要一起吃苹果啊?”顺带朝着楼上观看的甑婉婉挤了下眼睛。
“秦淮哥哥,你看陆姐姐和梅大哥演得好像啊,”说完又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楚秦淮“嗯”了一声,心里竟有些羡慕街上的梅清风,脑海里又浮现那晚陆天凤调戏梅清风的画面。
“秦淮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内伤还有后余症啊?”甑婉婉关切道。
“没...没呢,我只是看他们演得太好了,有点入戏。”楚秦淮心不在焉道。
后方坐着品茶的李文佗突然懒懒道:“秦淮哥哥恐怕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被戳中心事,楚秦淮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只是干咳了两声。
甑婉婉小手在其背后轻轻拍打,露出一脸担忧的神情。
再看楼下街道上,前排的莽汉子挽了一个剑花,手脚袒露出来,青筋好似诸多树藤蜿蜒在老树之上,十分狰狞吓人。
回头一看这偌大的街道除了他四人,哪里还有其他鬼影。
他望着三人,三人也一齐望着他,脸上大大写了一个尴尬,竖起拇指在鼻前抹了下,便笑道:“奶奶个熊,这群人也太不经吓了”。模样显得颇为滑稽。
“是啊,这群人太不经吓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四人错愕,这吊儿郎当的声音根本不是他们其中一人能够发出来的。
顺着视线,目标锁定在了前方一颗歪脖子树上,一位汉子正用篾帽盖着脸在横起的树干上躺着睡觉。
梅清风和甑志平肌肉变得紧绷起来,因为前方的人给他们一种危险的味道,陆天凤已握紧了剑柄,李轻蝉小手也搭在腰间的红色鞭柄之上。
天地间的空气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来者究竟是敌是友也还难以说得清楚。
趁着几人沉重的呼吸频处间,一道身影落在了正前方的牌坊顶端之上。
来人手持长剑,约莫三十来岁,身材臃肿,华丽的商人打扮和他前面削廋的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骄阳下显得有些滑稽。
但这并不妨碍他带来的莫大威胁。
他甩着肥肉说道:“哪里来的野汉子,胆敢侮辱我塞北双侠的威名。”
四人才明白过来,这二人赫然是那恶名在外的塞北双魔。
李轻蝉啐了一口道:“好不要脸,作的是伤害人的事,却把‘侠’字挂在嘴边,看打。”
一边说,一边已经跃上牌坊,甩出鞭子朝那胖子的面门打去。
汉子身材虽肿大,行动却如灵蛇般游动,一鞭未中,又是一鞭狠狠打了下来。
男子用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挽了几个圈,用力一扯,那条火红的鞭儿竟给他挣了过去。
李轻蝉不受力,从两丈来高的牌坊之上跌落下来。
梅清风一见情况不妙,登时向前一跃,稳住了她欲要摔倒在地的身形。
只听那男子又道:“几个娃娃,叫你们的大人出来说话。”
眼睛盯的却是楚秦淮们所在的酒馆二楼。
话音未定,一记飞针便朝着眼睛爆射过来,只见其身子一矮顺着势头已经滑落在梅清风们面前。
男子恶狠狠瞪了李轻蝉一眼道:“好个狠心的女娃,若非避闪得快,我林山这招子岂不是白瞎。”说完把针儿重重扔在地下。
李轻蝉小脸涨得通红,刚想说话又被梅清风拦住。
梅清风拔出佩剑,捏好剑诀准备要战;那树上的男子陡然滑落,展开笑颜对林山道:“林兄别生气,孩子淘气了,别凶要哄,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一圈没以前帅了。”
林山当真朝肚子摸了摸道:”刀哥,这大漠的伙食你又不是不知道。”
四人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传说中无恶不作的塞北双魔吗?要不是敌人,他们都能笑出来。
接着陈小刀又嬉皮笑脸对着众人道:“我看几位小朋友都是好孩子,收起刀剑,我们一起说清楚之间的误会。”
甑志平发横道:“跟你等恶人有什么好说的。”一记重拳就是往陈小刀脸上招呼,陈小刀头一歪,这一拳打空了去。
接连数拳,陈小刀左右歪斜尽数化解。
楼上的李文佗,楚秦淮,甑婉婉三人赶了过来,甑志平停了拳脚,空气变得安静起来。
陈小刀紧紧盯着李文佗,眼神不住收缩,眉心有些抖动,忽然声音沙哑道:“她呢?”
李文佗有些哽咽缓缓道:“死了。”
陈小刀沧桑的面颊看不见表情道:“好,好,你做得很好。”
不待李文佗回答便冷笑对着旁边的林山说:“林兄,你说这么好的天,如果流血的话,一定会干得很快吧?”
林山挤着一身肥肉疑问道:“刀哥,我们不是说好吓唬吓唬这几个小娃就算了吗?干嘛要动真格的。”
陈小刀指着李文佗道:“你仔细看看他是谁?”
林山定睛一看,肉缝中的眼珠子紧紧一缩,声音也变得狠厉起来:“司马老贼,你害得我义兄好惨。”
李文佗冷哼一声道:“我当塞北双魔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欺师灭祖的叛徒。”
几人均是感到震惊,想不到这三人还是旧相识。
李轻蝉走到李文佗身边道:“爹。他们干嘛说你是:“司马什么......”这是骂父亲的话,她又不好重复。
李文拍了拍女儿,微笑道:“乖宝,休听他们胡说,你不是一直想打击恶魔吗?今天爹爹就斩妖除魔给你看。”
说罢,一双褐色的手套已经戴在手上,这手套是鹿皮缝作的。
有传言说‘当唐门的男人戴上鹿皮手套后,站在他对面的注定是个死人’。
陈小刀抽出一尺来长的短刀,这刀通体黝黑,一刀道白仞青光闪烁,在这艳阳天竟让人感到一丝冷意。
他露出冷峻的笑容,道:“看来你是准备跟我不死不休了。”
李文佗看着双手自言自语道:“好多年没有戴这鹿皮手套了。”大战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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