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凤被老妪扣住脉门,挣脱不开,心道,平白无故让自己学什么《五毒经》,又要帮她杀人,三娘虽然武功厉害,看模样已然病入膏肓;不妨先稳住其阵脚救了梅清风再说。
便道:“你不放开我,怎生学经杀人?”
三娘甩手冷笑道:“量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咳咳..?”
仔细看被妇人抓过的手腕,葱白之上蜿蜒着五个黑印,一阵瘙痒袭来,陆天凤黛眉微蹙看着前者道:“前辈....这...”将夫人改为前辈,已然生出敬畏之意。
三娘舒开疙瘩脸笑道:“怎么?知道厉害了?这只不过是小小的教训,咳咳..不听话厉害的还在后头呢。”说完拿出一只戴红帽的小白瓶示意她涂上。
涂完药膏,但觉清凉,瘙痒舒缓,绽开柳眉道:“前辈和我萍水相逢,何以恩赐贵派绝学,我生性愚钝怕是要辜负尊驾一番好意。”唐门以暗器投毒伤人,心下十分抵触。
三娘笑道:“我一眼便看出你是学《五毒经》的好苗子,若不是我在万毒窟被毒物毁了根基,也轮不到你来学,咳咳..最好别耍花招。”
“我见养狗的紫衣姑娘伶俐得紧,不妨让她修炼经书,我自有家传武艺辅佐她一起杀了你的仇家。”陆天凤见其只是报仇心切,对自己并无伤害之意,胆子也变得大了些。
“她..咳咳...她双目失明,就算学成神功威力也大打折扣,《五毒经》我留下了,是学还是不学你思量好。”她本想说,仙儿的眼睛正是修习经书所致,怕眼下的女娃听了不肯练习,一声冷笑过后便跃出地窖,将陆天凤关得严严实实。
“喂.....”陆天凤刚想说就算逼她学经书,也得先救梅清风再说,一转眼,老妇已然不见踪影,便柳眉倒竖大骂:“丑婆娘,恶婆娘,癞蛤蟆.......”把所有她认为全天下最恶毒的语言骂完后,胸口起伏,见没人搭理后看着灯台之下的经书思索起来。
拆开褐色的油纸包,一本破旧古老的黄书籍展现于眼前,上面带着不知名的血迹,陆天风伸出两个手指拈开封面,只觉像什么动物的皮肤,细腻而有弹性。
泛黄的纸张之上粘着蟾蜍,金蛇,黑蝎子,蜈蚣,壁虎,五种动物栩栩如生,伸出一根手指戳向小金蛇,光滑如鱼,她下意识缩手,这竟是实物。
一股恶心之意翻涌上来,登时断了往下阅读的念头,娇小的身子连连往后退。
啐道:“这老妖婆没安好心,这害人的玩意,不学也罢,也不知道梅大哥怎样了。”
心想,地窖出口不过丈许高,何不想办法出去。于是拔出薄剑弯腿跃上去砍木板,只听铛铛声不断,花火四射,这板子之下加了钢板,只得放弃挣扎。
瘫坐在铺满稻草的地上,托着桃腮,爹妈的样貌闪现在脑海笑着叫‘凤儿...风儿....快过来’。过一阵又出现楚秦淮扔信条砸她的画面,倦意袭来,眼角噙着泪水迷迷糊糊睡着了。
古话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三月春风拂晓,桃花遍地,锄地的农名揉着惺忪睡眼看雨,东岛的渔民忙得热火朝天。
一位女子提着食盒穿过桃林,口中哼着乡音小调。天上的乌云压得很底,海风吹得清凉,老渔民知道这种天不会下雨,反而很好打下网。女子走到礁石边喊道:“楚大哥...上来罢。”
男子闻声,急忙铺张渔网撒下,摇着小船缓缓而来。微风抚过,打乱女子的发丝,男子拔腿上前将青丝捋在耳背笑道:“风这么大,吹到我儿子了怎么办。”女子晶莹的面庞红达耳根,弯头娇声道:“万一是女儿呢?”
男子扶着女子纤腰,侧耳贴在其小腹之上笑道:“踢得忒狠,估摸跟你一样是个调皮女儿。”女子一记粉拳招呼过去,骂道:“就你不正经,才三个月大能听出什么名堂。”
只见拳头下去,男子逐渐虚化,消失在空气之中;她嘶吼叫道:“楚大哥,楚大哥....”直至泪枯力竭也不见男人身影.....
“楚大哥...楚大哥...楚大哥...”
仙儿用竹竿在地上敲打,到柜台处蹲下,素手打开一块木板,将一只酒坛放下,唤道:“姑娘...姑娘...吃饭了”
陆天凤听到呼声,方才从梦中苏醒,两颊开始发烧,做了个不正经的梦。
抬头看有一只酒坛缓缓而下,上面是个头大般方孔,被关了多久也不知道。心道,定是楚秦淮托梦过来,可见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五毒经》自然不会学,倒不如饿死去阴间见他。
冷喝道:“我不吃你们的毒物。”
仙儿轻声道:“姑娘一定是见三娘样貌异常,心生芥蒂吧。其实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方才又听你叫什么‘楚大哥’的,想必是你很重要的人,如果饿坏了,他岂不是很伤心。”
陆天凤小声嘀咕道:“他才不会伤心呢。”{这里圈起来要考,为什么陆天凤只会回答关于楚秦淮的事,因为仙儿抛出的是多重性话术脉络,因此忽略仙儿说三娘是好人的问题}
仙儿噗嗤一笑,道:“好了,我叫仙儿,妹妹叫什么。”她是盲人听力极好,陆天凤的话略带怨气,不好提别人斗气之事,便改问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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