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宛让秦阳靠着观音的莲花座半躺着,“你等我一等,我一会就回来。”
陶小宛从观音殿的后门出去,转过一道抄手游廊,只听师父玉玲珑仍跟德治道长争论不休。
玉玲珑道:“你们福治道长的小徒弟已经将请柬送给峨眉派了!华严派跟峨眉派只相差一炷香的距离,难道他还要分开两个送讯的?”
德治道长则道:“这件事贫道确实不知,玉掌门你想,自从无瑕师姑创建华严派以来,江湖上哪个不知华严派的大名,武林中的事,哪怕落下峨眉派,也没人敢落下华严派的。待贫道回去武当山问个明白。”
客厅前面的院子当中,疏落落的月光中立着两个人,一个是福威镖局的林青天,一个是华严派的老人孙婆婆。
可怜林青天一介惨绿少年,被玉玲珑一顿奚落,好似受到天大的挫折,唉声叹气的。孙婆婆正在劝他。
孙婆婆道:“玉掌门的话是说得过了一些,不过她这么做,并非针对你,实在是不想大家再为小宛的生日兴师动众。小宛姑娘年纪很小,对江湖也未立寸功,怎么能当得起大家如此关爱。”
林青天道:“然而父亲这些书籍画册并非是送给小宛姑娘的,是------是给玉掌门的。”
孙婆婆道:“那都一样,所谓无功不受禄。华严派想在江湖中立得直,首先要行得正。女子踏足江湖,自然要格外谨慎一些,免得给人留下话柄。”
林青天讷讷无语。
孙婆婆又问道:“鲁女侠对你可好?”语气颇是关切。
林青天颇为意外,吞吞吐吐道:“家母------自然是极好,孙婆婆为何如此问,难道-----难道你------你以为她会虐待我?”
孙婆婆道:“鲁女侠名门之后,当然不会有意来虐待你。我只是担心她从小娇生惯养,又是性格豪放,于养育子女这一块就不会太细心。”
林青天皱眉道:“我听说家母自幼跟随外公行走江湖,巾帼英雄,堪比须眉。然自从嫁给家父之后,便极少舞枪弄棒,平日只是替家父整理书籍,相夫教子,分外贤良。对我------关怀备至,无话可说。”
孙婆婆欣慰道:“如此甚好,鲁女侠养育你辛苦,你也该回报她才是,仁义孝悌,尤以孝字当先。”
林青天甚为尴尬,孙婆婆的话虽然自有道理,可是由一个外人来评论他家的是非,实在不妥。
林青天少年敏感的心里微微察觉到孙婆婆闪烁的言辞里含着什么深意,仿佛跟自己的身世有密切关联。
林青天纳于言辞,却不知如何追问。
陶小宛正要向孙婆婆讨要青木素馨丸,猛可里拐角转出个人来,弓着腰问道:“是小宛姑娘吗?”
这人穿着深色长袍,脸上坑坑洼洼,乃是百花谷治下的面具人。
陶小宛道:“是啊,你------”话未讲完,只觉得肩井穴剧痛,随之全身麻木,已经是动弹不得。
“走。”头前的面具人伸开右臂,将陶小宛挟在肋下,后面这个也紧跟上,两个人避开众人,从偏僻的旮旯角落绕到围墙底下,轻轻一纵,从墙头翻越过去,外面又有两名面具人守候。
“得手了?”
“得手了。”
“是陶小宛,没错吧?”
“错不了,我先叫她名字,她答应了才下手。”
其中一个面具人打开备好的大木箱子,这一个就将陶小宛放了进去,合上箱盖,落下锁扣,将箱子扛在肩头,沿着围墙绕到道观门前的空地上,看到火堆,和围着火堆的面具人。
“六六!你得痔疮了吧!拉泡屎要啦那么久!”大胡子面具人毫不客气地喊道,其他人哄笑起来。
这几个不敢离得太近,远远地坐下。
百花谷少女道:“已是夜半,小宛姑娘的生日也过了,你们先走,我去向玉掌门告辞一声。”百花谷少女想着该如何同玉玲珑话别,竟没有发现异样。
“是!”面具人齐声回答,却是十分兴奋。
在百花谷,为陶小宛庆贺生辰,是最轻松最有面又最能立功的差事,今日陶小宛如此高兴,回去之后定能得谷主赏赐吧,金银财宝什么的不在乎,关键是解药。
话分两头。
秦阳在观音殿中,久候陶小宛不至,他也不知道陶小宛遭逢突变,已被人掳走,但听得外面人声渐疏,来贺的宾客渐渐都走光了。
秦阳想陶小宛这场生日,她是主人,定然是事忙。固然陶小宛重然诺,一定会回来寻找自己,不过自己在这里等的时间长了,万一玉玲珑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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