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倪辉哲在早朝上,和工部尚书王栋成讨论运河的事情。
“这条运河事关重大。”倪辉哲正色道,“休时可以通商,战时可以快速运粮。”
“皇上高见。”王栋成指着运河的挖掘图,“但是,皇上为什么一定要经过绛夜城?这会让工程时间与工程成本大幅上升。”
“无需你管。”
倪辉哲想起来他和苏雨闽的约定,他们相约要在绛夜城附近泛舟而行,而他自己说那河太窄了,容不下他的爱。
倪辉哲就那么想着,而兵部尚书蔡万群从宫外赶来:
“陛下,臣蔡万群有紧急军情报上。”
“紧急军情?”
倪辉哲还停留在当年的回忆,所以对蔡万群的话表现出迷茫到神情。
“陛下,西渡国将军苏中瑞纠集三万余军队,正向量阳城杀来,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莫慌。”宰相王运并没有表示出慌张的态度,“最近的诸侯和军团是谁?”
“是……风王林源,军团是南云军团。”
“怎么又是林家?”倪辉哲皱起了眉,“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
“因为风国和南云军团是反制北陌帝国和西渡国的重要力量,所以山北一切军事调配都归林家。”蔡万群解释道,“希望陛下可以快点下决定,我们必须立即击退西渡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朕已经派人抓他去了。”
倪辉哲的话吓了王运一大跳,他连忙问:“那是为什么?”
“有探子说,林源拥兵自重,意图谋反,朕是为了防范于未然。”
王运摇了摇头,他作为倪辉哲的大舅子,他也是听闻过倪辉哲和林源之间的恩怨,所以这个探子,怎么看都是莫须有。
不过,现在关键是解决当下问题。
“陛下是否已发圣旨公布了其罪状?”
“未曾,朕只是让其速来,并没有说为何而来。”
“那就好办了。”王运笑道,“只要陛下召见林源后,将西渡军入侵说成他的罪责,现在为了将功补过,让他全力剿灭。无论输赢,他的势力都会被削弱。”
“不过……”蔡万群思考了一阵说,“但是,林源和西渡军的作战,相当多的数量的以少胜多,无论是总体,还是部分,林源都尽可能将利益最大化。所以,很难将其定罪。不如,先赞其战绩,再让其征讨西渡军。”
“蔡尚书说的在理。”倪辉哲微微一笑,然后话锋一转,“既然蔡尚书年事已高,那就去当个员外吧。就在安洋城。”
这看似是赏赐,但事实上是一道催命符。
安洋城处于风国,北陌帝国和西渡国的中间地带,名义上还归于鼎朝,但事实上已经变成了军事缓冲区。
去那里做员外,一不小心就会被北陌人或者西渡人杀掉。
“谢……谢主隆恩。”
“不用谢,蔡尚书,哦,不现在应该是蔡员外。”倪辉哲冷冷看着蔡万群,“为了防止蔡员外在安洋城活的寂寥,我会让你独子当安洋城太守的,带着全家去。”
“谢……”
蔡万群还没有说完,整个人都晕死了过去。
“呵,拉下去。”
倪辉哲看着文武百官,冷冷道:
“谁要是羡慕他,也想当员外,就大可帮林家说话。这种地方,我们鼎朝还是有几个的。”
说完此话,倪辉哲忿忿地拂袖而去,留下了那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的众臣。
在地下密室中,倪辉哲看着苏雨闽的画像喃喃自语道:
“原谅林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倪辉哲眼神变得涣散,也越来越阴毒。
就在这时,一阵有节奏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幻觉。
“陛下!陛下……”
虽从门外传来,但是倪辉哲还是依稀可以听出是林毅的的声音。
他将画像放回原位,整整衣服,然后拉开门。
见倪辉哲出来,林毅赶紧说道:
“陛下,西渡军已离量阳不足五百里了。”
“这群贱寇来的真快啊!”
倪辉哲审时度势下,决定先放过林源。
林源已被内侍带领,由众卫士簇拥着来到皇宫外边。
林源面色沉重,他已经预感到有种不祥。就在他心神不定时,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宣世袭风王,山北节度使,飞云大将军林源觐见。”
林源深呼了一口气,整整衣冠大步走了进去
是死是活,就看现在了。
大殿里,文武官员分列两行,倪辉哲端坐龙椅上。
林源不知现在是喜是忧,所以还是像每年年终觐见一样趋步入殿,正准备行礼的时候,倪辉哲站起来大斥:
“林源你可知罪!”
“臣诚惶诚恐,不知犯之何罪,望殿下明示。”
“今日是天和公主的生日,你居然没有送任何礼物。此乃大不敬!”
林源作为宦游人多年,听出来倪辉哲找自己并非此事,只是那件事因为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冲掉了,现在所说的只是借口罢了。那这么说,自己已经安全了。
“臣知罪,不知公主喜好什么,臣这就去准备。”
“不用不用,风王无需这样。”倪辉哲表情一变,笑着说,“你只要手刃今日来犯的西渡国镖旗大将军——苏中瑞,拿他首级来给公主祝贺即可。”
“臣谨遵殿下谕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