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山观虎斗也好,鹬蚌相争也罢,但有时命运就是这么滴捉弄人,任谁也是想不到,最后得出的局面,竟然是被视为终极目标的太湖霸主趸螯,真正扮演起了老渔夫的角色。
倪流一边在感叹着命运无常,老天不公,一边却盯着抖动着身躯,正用钳子撕裂开“博铁罗纱”,慢慢爬出来的趸螯。
倪流的目光充满警戒,他在思索着怎么出手,如何出手,什么时候出手。
但惧于趸螯庞大的身形,终究还是失了先机。
没有了灵气持续的输入,这捕兽神兵的坚韧度,在那锋利的钳子下,不会比一条麻绳高。
就这样,天下间少了一份镇牛九拖的力量体现。
趸螯非常满意眼前的局面。
一个把自己冰封起来的小爬虫,已经折断了一臂,又在自己满是力量的一举扫撞下,已经飞到一边,估计死得不能再死了。
另一个撒网的,也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管他们是死是活,都没关系了,反正都是会等自己收拾完眼前这两只小爬虫后,连嚼带吞都会进自己的肚子里,是生是死,有什么区别呢,最后的归宿还不是烂肉一堆。
不知道是否错觉,两人瞧见怪物硕大的眼睛,竟能从满是杀意的眼神中,找出一丝嘲讽与得意。
果然是存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啊,这种近乎人类的情感特性,都能在那张丑陋的怪兽脸上体现出来。
不过倪流没得选,他没把握在这怪物的眼皮底下,把昏迷不醒的吕田以及旁边的陈小霞带到安全的区域,连续两次大战后,他是真的不想去迎接这种梅开三度的命运。
趸螯同样没得选,由于“抱守归元”是一种环境的意像,它并非是一项术法,所以趸螯脚下的厚厚冰层,并不会因为魏冲离的死,而像刚才那寒霜引雪术法一样就此消失。
这冰面只能靠炎炎夏日的温度眷顾下,慢慢地消融,但在这时间内,就算自己不把他们当食物一样进餐,让这群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用双钳挖洞或是走到冰面的尽头而进入水中,好像都不太现实。
既然都没得选。
一场人与兽的殊死搏斗,就这么难以避免地开展了。
连一声嘶吼的示威都没有,趸螯便直直向着这两人冲了过来,估计是一看到体型大小的比较,就直接选取最快最优的解决战斗方式。
肉搏。
别看趸螯的体型庞大,其腹部下面的数十对对足让它的行动轻盈得可怕,如此庞大的体重竟然在冰面爬行得不留一丝声音,转眼间就冲到了两人的面前。
倪流还在暗暗想着面对这种甲壳型的对手该去如何下手的时候。
陈小霞却已经毫无顾虑地迎了上去。
这里不得不说,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天才,那怕自身不属于术法使用者的范畴,与凶兽搏斗的经验也少之又有,但那份从面对锦鳞的惊慌再到直面趸螯的无所畏惧,陈小霞的对战斗的适应能力,整个中洲,你找不到第二个人来媲美这份神勇。
面对着眼前的一只巨钳砸下,她身形略为一侧,便躲了过去。
冰面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坑,冰花四溅开来。
趸螯直劈一击不中,随即便旋转着身躯,另一只大钳横扫而来,但陈小霞早有准备,她的眼光都不曾停留在那布满青苔和水垢的钳子上一下,麻溜地翻身一跃,便跳到趸螯的背脊之上。
陈小霞实在太理解空手战斗的真谛了,无论面对的是人或是怪物,判断形势,找出弱点,后发制人永远是她最优的选择。
双钳的长度,位置,甚至包括趸螯獠牙的攻击范围,似乎都在她的计算之内。
一下子就能发现,这个怪物的攻击盲区。
体型庞大的怪物,一旦拉开速度,自带的体重所带来的冲击破坏力是最大的,但这只针对群体性和不会动弹的目标。
一旦面对有着灵巧身躯的对手,尤其是对手还拥有这么大的挪移空间,这招就纯属是白瞎。
趸螯也看出了这点,所以无论它冲得有多快,攻击的重点始终在钳子以及獠牙上。
而且甚至不用真正钳住对手,那怕是这对螯钳的锋刃掠过这些小家伙一下,都能撕起一阵让它心情舒畅的血雨。
只是令它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家伙却是如此的灵活。
一爬上趸螯的背部,陈小霞甚至连丝毫的停顿都没有,便扬起拳头,一拳一拳地砸下去。
沉闷的声音一声声响起。
趸螯感觉自己的背上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锤子再一击一击地敲着。
也多亏了这身坚硬的甲壳,不然换上任何一个只有皮毛保护的灵兽,在这种力量巨大以及高频率的攻击下,早就成为一片肉泥了,虽然抵御了绝大部分力量,但壳肉相连的趸螯,已经感到背脊上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增加。
当一次剧烈的剧痛传至大脑上和一声微不可闻的断裂声响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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