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锤重的一头落入雪地中,锤柄一米长。握着铁锤的是一个男孩。
陈象志注视着铁锤,一件好兵器。
这男孩,长发散落在肩头,没有扎起。
那个坐在石头上的男孩,一天前见过。再之前,陈象志从没有见过他。
他似乎和别的男孩不同,他话不多,眼神比寒风还有冷。他眼睛一直盯着铁锤,好像在和铁锤说话。
他成功引起了陈象志注意。
“你还是把铁锤带来了。”男孩说,“李避凡,铁锤你不是不愿意带出来吗?”
男孩叫李避凡,陈象志记住了这个名字。他皮肤不是天生的粗糙,他可能不是猎人族的人。
李避凡还是看着铁锤,他没有回答男孩的问题。
沉默如风雪,同样也如风雪一样只会给人带来寒意。
“你不怕把你爹爹唯一留下来的东西给弄丢了?”男孩接着问。
陈象志注意到,李避凡的余光,一直在看着白狼。他和白狼一样警觉。
“锤在,人在。”李避凡最终还是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深邃,和长夜一样,仿佛无边无际。或许能和李避凡相比的,就是那无边山。
短木剑完全没有杀敌的作用,陈象志把手里的木剑掷在雪地上。准备来一场肉搏。
白狼一步步靠近,离男孩们只有三步的距离。
男孩们都挤在一块,陈全安把破损的盾牌,紧紧握在手里,抵挡白狼进攻。
看着陈全安表情严肃,叫陈象志回忆起,陈全安在每个夜里挥舞盾牌的决心。
父亲陈傅对陈全安要求严格,下定了决心要把陈全安训练成一名合格的战士。
陈全安的童年是在努力奋斗中度过。但他陈全安心底里,任然需要一份关爱,导致他缺少安全感。
所以,才会对盾牌爱不释手。
沉思间,白狼发出了进攻,攻势不可挡。
他们手忙脚乱,担惊受怕。
一只露着獠牙的白狼,向陈象志奔来。
左边是白狼,右边是白狼,后面是男孩们,前面是白狼,陈象志无处可躲。
他迎上前,和白狼抱在一起。双手紧紧抱住白狼的脖子。整个身体不受控制,跟着白狼在雪地上移动。
白狼就在陈象志面前,显得非常大。心里害怕,只能听到白狼的呼吸声。好像世间只剩下白狼的呼吸声。它嘴里发出的气味,足够叫人作呕,那不是一种特别难闻的气味,而是叫人心里害怕。甚至白狼牙齿上的血,滴在了陈象志脸上,还是热的。在雪地中,最容易感受到热的东西。
陈象志使尽全力,再一次把白狼推开。准备贪婪的呼吸一口空气,可是白狼又发起了进攻。
男孩所剩不多,只有七八个男孩在战斗。他们拼死,挥动着手里的兵器。但,战斗力开始下降。
其余男孩已经战死。这也是为什么烈城只有一万人的原因。
能活下来的男人,绝对是能战胜白狼的男人。
不然,就算活下来,日后也会成为别的城池刀下魂。
陈象志感受到胳膊完全没有力气,他凭着毅力,就是死死不放手。
混乱中,陈全安用盾牌把一只白狼抵在树旁。看到这一幕,陈象志笑了出来。
同样的招式又使了出来。真不知道,这样一直用盾牌挤压白狼,会把它挤成什么样?
这时,陈象志才看清,树枝上还有一个人。
李避凡。
他什么时候跑到树上的?
能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做出决定爬上树。他该多冷静。
不过,在树上也确实是最安全的。
或许,这次成人礼,也只有李避凡一个人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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