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寺旁咫尺之距的山坡之上,一丛密林深处,有几个人影正屏着呼吸隐在那里,正是真言大师,初一,狗娃和清风,此刻这几人正目不转睛的朝着文殊寺山门外观瞧着,面上尽是不安之色。
远远的只见得那山门之外,乌压压的排着一大群军汉,这些军汉个个生的是高大粗壮,大多手里都擎着一柄狼牙棒,面色甚是凶恶,正在嗷嗷的呼喊着,而那些军汉正中处置着一把金交椅,那交椅之上正有着一个翘腿而坐的锦袍大汉,虬髯狮鼻,面目狰狞,这大汉正是大金国四太子金兀术。
在那金兀术东首,立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但见此人头上扎着四方巾,穿着一身鹤氅,面白眼细,颌下有着一撮细密的胡须,手持着一柄羽扇轻轻摇动着,正阴测测的付在金兀术的耳边,好似在言说些什么。
而那兀术右首,则立着一个胖大和尚,但见那和尚生的是肥头大耳,肚大腰圆,两眼圆鼓,鼻子扁平,口大唇厚,穿着一领黑色袈裟,手持着一杆锡杖,正自一脸春风的撇着嘴瞧着对面。
此外离这金兀术的身前约莫一丈之距,赫然还有着一排正张弓搭箭瞄准的弓箭手,这些箭手瞄准的方向正是那文殊寺的山门。
顺着弓箭手箭指的方向,那山门之外亦是簇拥着数十名僧众,这些僧众大多都在低着头双手合十的念着经,神色间尽是有些恐慌,这些僧众中间,一个身穿明黄色袈裟的老僧正立在众人之间,但见他面色平和,神态自然,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的打量着面前这群凶军汉。好似正在言说着什么。
须臾之后,一阵山风拂过,那老僧的话音经这山风清晰的传入到那躲着偷看的四人耳中。
只见这老僧略是往前走了几步,朝着那居中而坐的金兀术微笑着合十言道:“老衲不知四王爷驾到,请恕老衲怠慢之罪”言罢,老僧似乎顿了顿,接着便有言道:“只是不知王爷带着大军来到吾寺前,所为何事啊”。言罢,呵呵笑了几声,便是双眼直直的便是看向了金兀术。
那金兀术闻言哈哈大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接着鼻子里哼一声,便是手往前猛的一指便是指向了那老和尚。咬着牙狠狠的怒道:“哼,汝这个智真和尚,老秃驴,某今天所来便是为了找尔这贼和尚”。
那被羞辱着的大和尚正是五台山的现任僧正,文殊寺的住持智真大师,只见这智真大师闻得这金兀术这番甚是无礼的言语,却是并未动怒,却只是笑了笑,朝着金兀术言道:“哦,如此说来,老僧看来还颇有几分薄面,大王且说说看,某愿闻其详。”
且说这边智真大师闻听着兀术的言语,泰然自若,而那边躲着偷听的初一听得兀术言语,瞪时气的小脸发白,浑身颤抖起来,那旁边一直注视着文殊寺的真言大和尚似是看出了初一的异状,轻轻抚了抚初一的后背,接着向着初一伸出了小指勾。
这初一正自烦躁之时,忽然觉得背后有人轻轻的抚摸,接着他便转身一看,却原来正是真言大师,再低头,便是发现大师伸出来的手势,这心里一下子便是很是无奈,看着这大师朝着自己做出的拉钩的手势,心里不由得又回答了方才自己和真言大师的保证。
却原来方才不久之前,那初一二人急速往山下奔去,了尘正手足无措之时,真言大和尚已是闻听到了文殊寺的钟声便很快的跑了出来,刚出来便看到了如此情形,于是便有了先前的一幕。
片刻之后,这真言大师飞快的往山下疾奔,很快便是撵到了这两个娃娃,眼见得这两个娃娃,心中本待发火,只见一看之下,这两个娃娃俱是眼中垂着泪,很是悲伤的模样,这真言立时便是心软了,一手一个将两个娃娃拥在怀中,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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