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郎世乐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如果有时间,他会毫不犹豫的,亲自出手,让柏夜变得“更好”的。
而监视器里的柏夜此时可以说是百无聊赖,隆琪推着他到教学楼门口,叮嘱他今天整天都不能下轮椅,不然会捅娄子,然后就走了,长女没什么事儿干,每天只喜欢找一群小姐姐跳舞,而且现代舞古典都来者不拒,柏夜都觉得她应该改名叫“长尾不如跳舞”。
“今天是我们第一堂诗词鉴赏课,同学们,请阅读老师精心挑选的三段材料,这是著名古代诗人‘我写的诗我不用背·我死了就要考你们’最著名的三篇文章节选。。。”
这是郎世乐逼着柏夜报上的诗词课,为了改改他满嘴粗话的臭毛病。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高级化学课老师,来自教学部,我的办公室在。。。”
上午,必修课之一,高等化学。
“这就要考验大家对事物的观察能力了,你看这个碗,它又大又圆。”
下午,审美鉴赏课。
“这个智能也是有心理学的,以目前的智能科技发展水平来看,很快,在不久的将来,这个智能就可以自行创造新的智能了,哎~从伦理道德角度来说呢,相当于我们人类的父子关系,哎哎哎!最后排那个同学!”
“把他叫醒哦!旁边的同学帮我!这位同学!柏夜是不啦!哎呀呀~你这个第一节课就要睡觉不好的呀!我要扣你表现分的呀!”
小胖拍打着桌面。
“看你好像生病的样子吼~那给你个机会好不啦~你给老师回答一下嚎~这个心因性失忆和解离性失忆的区别好不啦~”
柏夜睡眼惺忪的看看胖子,看着他也一脸蒙圈,回复到“老大这个提醒不了,这有点难!”
“不要发呆啦这位同学,回答问题呀,表现分不要了吗!这个问题我们刚刚讲过的呀!”
柏夜一脸懵逼,你是讲过了但老子睡着了呀,有毛用的呀!哎呀这个口音怎么还跑偏了。
“老。。老师,那个,刚才我没听见。。。”柏夜硬着头皮,嘴里带着厚脸皮的笑意,毫无歉意的说。
“哦呦!诚实的内,没用上网搜搜的吼~坐下,周六来我办公室一哈!”
“这个失忆啊,一直是我们心理学的重点研究问题呀!同学们以后的课这里可是重点呀!考试是要考的呀!不管你是什么专业,心理学都是必修的呀!”
“再提一遍哦!这个解离性失忆哦~患者发病时是不记得个人身份的呦,个人身份persnlidentity专业名词要背的呦,但对一般资讯的记忆则是完整的。”
“通常哦~患者通常有二种以上的人格,在不同的时期中,某一个人格会成为主要的人格,而且能达到彼此忽略,记得哦~和精神分裂可是不一样的!一个人格出现时,另一个人格就隐没不见。两个人格有各自的记忆、情绪、行为模式、态度等,而且差异通常很大,好像两个灵魂住在同一个躯体身上。。。哎?柏夜你怎么回事呀你!”心理学老师这次真的动怒了,甚至破音了。
柏夜已经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了,他一向无组织无纪律,本来这老师念叨什么,他是不在意的,但一说失忆,他就有兴趣了,别忘了,柏夜这十年的所作所为都围绕着一个重要的原因,他失忆。
虽然他入学前就想好自己要放弃过去,接受现在,接受未来,甚至决心如果未来像过去一样糟糕的话,他就改变未来。
但越往后听,他就越有神儿,柏夜终于明白臭虫子那句“我就是你”说的是什么了!他太想弄清楚心理老师说的病了,甚至摇着轮椅冲到了讲台下。
难怪老师会破音了,正上着课呢,学生却上了讲台,只破音就算是好欺负得了。
“额!不是,那个,老师,就是说,你刚才说的这个病哈~我有一个朋友恰巧得了,我代他问问你,就是这个病,一般怎么治。”
柏夜嘴上是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呐喊那句经典的笑话段子“我的病终于有救啦!!”
“这个病哪里有的治了呀,你这个熊学生哟!还挺义气嘛!改天把你朋友叫过来嘛!老师会会他!”
柏夜一听差点急了。“不是不是!老师!你往下再说说!说说!”
“哎呦~这会儿来了好学劲儿了呀,老师都告诉你了呀,没得治的呀,这是心理性的障碍,最多就是催眠治疗呀~行了行了,不要耽误大家学习,以后我们会学到这个病的呀!哎!回去不要让你朋友乱医哦!催眠弄不好病情会加深的呀!”
柏夜后边都没在听了,没得治就已经让他心里已经凉了半截,整个人就突然变得浑浑噩噩的,扭着轮椅就往后排走也没注意老师批评他没礼貌什么的。
也不怪他,任谁听到自己的病没得治也会这样吧。
最让柏夜难受的是,很明显自己刚刚和另一个人格撞上,显然按照老师的话理解起来,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臭虫子是全都知道的,但自己亲手杀了他,看着那个奇怪的黑色湖泊变得一滴不剩。
也就是说,唯一一个知道他过去身世的人就是他自己,可是他那个自己已经被这个自己亲手杀掉了。
灰色,柏夜的心里立刻充满了谁都无法更改的可怕的灰色。心如死灰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情境吧。
当然,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他心里究竟想了些什么。
胖子看他眼神空洞,行动不便,不由得想来帮他推轮椅,但没想到,柏夜的轮椅挑了个弯就从教学大厅后门走出去了。
经过走廊和电梯,柏夜才来到八开扇的玻璃楼门前,黄昏的日头底下,那个健美的女孩儿正在舔舐有些开化的冰棒。
“哎呦!”隆琪看到了柏夜,立即把手里的连根冰棒掰开,递给柏夜一只。
“吃吧,这边儿我还没舔过。”女孩儿一边递一边说,表示递给柏夜的是干净的。
柏夜却摆了摆手,推动自己扶手上的旋钮,控制着轮椅从隆琪身边经过了,隆琪挑了挑眉,一手一根冰棍紧跟在他后面。
“喂!你怎么啦!早退了还摆臭脸,该不会上课违纪被老师赶了出来吧!”
隆琪紧紧追问,柏夜却不愿意回答,甚至心理还有一点烦躁,那样的烦躁他记得很清楚,曾经他无数次压制过,在自己比较熟悉的人身边,但此时此刻却怎么也压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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