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救援与等死无异,矿区原本的出入口早已被堵死,四人虽然没有死于山体的崩塌,似乎也没有多少生机。
重剑士走在最后面,他的眼睛贪婪的在梵莎的背影上扫视,黑暗的地底,谁知道还有没有明天,所谓的皇家骑士,贵族荣耀不过是一句虚言罢了,还不如……
他咽了一口口水,稍微按捺下自己的心情,心想且看看那个原罪奴是不是能够找到出路,如果能够从地底出去,保护圣母回到宫廷,自己当然能够获得更多。
但是圣母的身体真是诱人啊,还有她那高贵的身份,想起来都会让人刺激得发颤,如果注定要死,死前也要尝尝这辈子没尝过的滋味。
卢笛内心充满了不甘,尽管已经在地底经过了不见天日的十年,但逃离这里的心一刻也未曾停止,从来到这里的第二年开始,他便盘算起了如何离开这里。
他每一天都在计算着那些特定的距离,脑海中计划过上百种逃跑的计划,最终,在反复观察岩石山的地表走势与周边的环境之后,他选择了从地底通向光明的路。
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他在看似不经意间引导着同组的人朝某个方向曲折的掘进,虽然他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将岩石山凿穿,从而通向六千步之外的山林,但从他大概的估算来看,目前这条隧道的最深处已经很接近岩石山最外围的大斜坡山壁了。
如果不发生这次矿难,他相信自己逃离这该死的地方只是时间的问题,因为他能确定他在地底掘进的方向一定没有错。
但此刻,这一切都打上了一个问号,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凿穿这该死的矿道。
走了不一会儿,他停了下来,在他眼前的是一堆破碎的乱石,矿道在山崩中塌陷了。
“该死!”卢笛愤怒的将包裹扔在地上,用手中的铁锄砸向堵住了入口的岩石上。
岩石的质地不算特别坚硬,他一锄头下去便砸下一小块来。
身后三人也随着他停在了矿道的入口,看着他有些沮丧的模样,梵莎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一条通到地面上的通道吗?”梵莎问道。
卢笛点了点头说道:“这条矿道我已经挖了十年,虽然还没有完全通到地面,但应该已经很接近了,顺着这条矿道向北挖,有可能挖出一条生路。”
“你这该死的原罪奴,看来你从来没有好好赎罪,而是妄想着逃跑!”
涅拔恶狠狠的说道:“现在这条道已经被堵死了,看样子我们都出不去了,我要把你的头颅砍下来,把你的骨头都敲碎,让你这腌臜的东西好好享受一下死亡的恐惧。”
卢笛目视着他怒喝道:“来吧,蠢材,让我看看谁的脑袋先落地!”
他丝毫不惧的盯着涅拔,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铁锄,此刻他也怒火中烧,正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两人剑拔弩张,涅拔就要从剑鞘中抽出他的精钢长剑。
正在这时,矿道里传出了“砰砰”的声响,是铁锄砸在岩石上的声音。
声音停止了下来,一个呼吸后,又是两声“砰砰”。
声音是从堵住矿道入口的岩石那头传来的,这说明矿道里有人,也就是说矿道整体并未崩塌,只是入口处被岩石堵住了!
卢笛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迅速俯身将耳朵贴在了岩石上,果然,“砰砰”又是两声敲击岩石的声音。
梵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抬起手臂,阻止了准备拔剑砍向卢笛的涅拔,涅拔强忍着怒意,停下了拔剑的动作。
“谁在里面?”卢笛贴着岩石大声呼喊。
“卢笛!是你吗?我是詹森!”
岩石上传来清晰的声音。
声音能够清晰的传过来,说明堵住洞口的岩石并不太厚,卢笛急忙再次呼喊道:“詹森,向外挖,我从外面往里凿,把这块石头凿碎。”
“好!卢笛,我这就干!”
得到回应,卢笛立马抡起手中的锄头开始向岩石砸去,铁锄砸在岩石上激起飞溅的碎石块。
他一边砸一边朝涅拔大喊:“蠢材(sillnt),去矿道里找找,看有没有落下的铁锄,想活着出去就别像脑子里装满了泥巴一样。”
“你这卑贱的杂碎!”涅拔朝地下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在梵莎的目光下,他愤愤地转身向来路上寻找铁锄。
不一会儿,他便提了一把铁锄回来开始砸向堵住矿道的石头。
由于通风状况尚好,矿道里的烟雾渐渐散去,涅拔将盔甲脱下扔在地上,将岩石当成卢笛的头颅狠狠的砸着。
一声闷响后,岩石终于被凿穿,上半部分滚落下来,露出了对面矮子詹森的半个头来。
“哦,卢笛。”矮子詹森带着哭腔。
“继续把下面这里弄开。”卢笛继续挥舞着铁锄,试图将岩石的下半部分砸碎。
过了片刻,整块岩石终于被完全清除,詹森眼含着泪花激动的抱住卢笛,哽咽道:“卢笛,我以为会这样死去了,感谢圣主。”
卢笛弯腰拍了拍他的背,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人的下落?”
詹森摇头道:“没有了,我刚跑进矿道里,洞口就塌了,老天爷……”
涅拔吐了口唾沫,讥讽道:“你真是像个含着奶嘴的孬种。”
詹森松开卢笛,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低声道:“哦,剑士老爷,我……”
卢笛将他拉在身后,沉声道:“把你的猪嘴闭上,你这恶心的蛆虫。”
“都住嘴吧!”梵莎在米杰的搀扶下走近洞口,“与其将力气花在这里,不如留着劲逃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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