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士心斜眼瘪了建文帝一眼,仿佛是在说,为何会有人担心这个问题?建文帝有点恼火,御宇多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给皇帝眼色。
曹士心似乎是故意的,看到了建文帝的怒容,曹淡定的说:“朱兄,您必须要放下身份了,从今以后,您不再是奉天殿里的皇帝,您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为了生存,为了饥饱而活下去的老百姓,之后在路上,欺负您的人多了去了,您也能发火吗?您还是早点习惯做老百姓的心态,收拾心情,重新上路。”
建文帝听完一呆,一寻思,曹士心说的没错,走出了皇宫,他就不再是皇帝了,如果还端着一个皇帝样,马上就被发现了。皇帝如果不在龙椅上,就是个普通人,没有那个护国玉玺给与的权力,没有号令神州百万军士的令牌,朱允炆谁也不是。
一想通此事,建文帝突然感到很新奇,这是一个新天地,他不再是皇上,不再是那个龙椅上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生死的天子。虽然前途暗淡,但是他有一种新生感。
“是,曹兄,您说的没错。我自当小心。”建文帝由衷地说。
前面突然出现一条岔路。曹士心看着建文帝,说道:“朱兄,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再下来,你要自己走了。玉家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断断无人能认出你。我也不能知道你去哪里,最好没有人知道你去哪里。你才是真正的安全。”
“曹兄,天下那么大,何处得以安身?”建文帝刚刚的雀跃感都消失了,他知道前途危机重重,担忧地问。
曹士心看着建文帝,好久都不说话。过了很久,才叹口气道:“朱兄,你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不是不愿意,而是我不能。”
建文帝为了自己的自私而感到羞愧。他懂了曹的意思,曹不能给建文帝任何的建议,以免日后有曝露机密的可能性。建文帝手无缚鸡之力,对江湖险恶毫无知悉。曹士心如果心软,给与一条明路,可这么一来,就陷曹士心自己不利了,他将会是唯一一个知道建文帝逃亡路线的人,他将成为燕王追击的对象,这个担忧,唯有到他死才能解除。从今而后,终其一生,他都要担心,何时燕王会找上自己。
曹士心一个作揖,不再说任何一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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