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中脸色终于变了。
不只是他，皇城司统领刘辛，不夜楼楼主叶花，甚至连郭仆、牧陵君两位上一品，也都看着那个胆敢在皇城脚下胡言乱语的老人，比之前听闻南曜要对托天城用兵还要惊讶百倍。
与此同时，他们心中又隐隐觉得，这老人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个守护托天城千年的人皇殿，或许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不然，按照人皇殿一贯的作风，不说远在明光城的南曜国主，这位手握大权的赤旗军主帅决计不可能活到现在！
但那可是人皇殿，凌驾于世俗之上超凡绝尘的存在！
它能出什么事？
谁有办法让它出事？
还是说那个神秘组织已经对托天城感到厌倦，不再愿意关注这个千年古都的存亡？
如果真是如此，托天城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忧心忡忡。
作为少数几个亲历沧澜河那场变故还能活着走到托天城的人，苏图隐隐猜到某些骇人的真相，同时心中又升起更多的疑惑。
若当日出现在通天宝船上的白衣少年，就是人皇殿派来取涂不弃脑袋的杀手，那么他的任务应该是失败了。
不只是失败，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能脱身，不然这赤旗军的老爷子也不会在这里发表这样耸人听闻的言论。
再仔细想一想，涂不弃出现在通天宝船，很可能就是南曜针对人皇殿设下的一个局，最终目的是为了打破人皇殿的神话，最终将整个托天城收入囊中。
那么问题来了。
南曜是如何请动那么多超凡怪物对人皇殿下手的，其中甚至还包括丁火神宫的守宫兽，那个死变态梦婴？
如果南曜真有这么大的能量，那东虞还跟他们打个屁，早被灭了不知多少次了。
另外一个问题。人皇殿神秘无比，据说没有几个人见过，南曜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才能够如此精准伏击一名超凡强者？
还有，人皇殿除了那白衣少年，难道就没有其他高手了吗？
还是其他高手也被南曜阻击？
苏图越想脑子越乱，最后摇了摇头，暂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放下，继续关注那位可能知道某些真相的老人。
涂不弃慢慢坐直身子，苍老的手掌扶着桌案。他环视整个厅堂，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诸位，没有了人皇殿的庇护，面对南曜百万大军，你们觉得这托天城还能守得住吗？”
老人再次问道。
陆余中额头冷汗都流了下来。
说实话，最近百年，南曜平蛮族、灭永安、征东虞，国势如日中天。
托天城多年未见狼烟，处处歌舞升平，面对南曜那样的狼虎之师，能有几分胜算？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人皇殿到底怎么了？涂不弃这老家伙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陆余中越想心中越没底，目光不由转向那位闭目沉思的文老爷子。
魂学院虽不像武学院那样为托天城军方输送众多实力强悍的武者，但它的历史可要比武学院悠久得多，档案馆记载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若说在场谁最了解人皇殿，那非这位文老爷子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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