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油江口,兵甲并行。
盾兵将盾牌高高举起,重达五十多斤的木盾和铁盾交错相间,时不时抵挡着来自关隘外的箭矢和投石。
如果不是关隘上高高挂着蜀旗,如此数量的箭矢和落石代表着荆州来犯数量之多。所有人都在躲避危险的时候,一骑白马与两匹大宛黄入学马傲然独立于军阵之前。
油江口关隘两处环山,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此处关口甚至比以险著称的白帝城更加凶险和狭窄,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称。
但是油江口外就是一望无垠的东南丘陵,土地平整,利于大军结阵,守将杨憨憨已经率先传来消息,此次荆州领军贺镇山,探马来报,目测有二十万敌军,而后还有连绵不断的军列源源不断的补充,这是益州斥侯付出了五十多名战士的生命换来的消息,这样反而让杨憨憨的心,愈发沉重了。
“他娘的!20万,尸体都能把油江口给填出一条路来。”
关隘守将杨憨憨在城体口处观看荆州大军的行列,军阵严明,旗帜鲜明。
双方还没有出动最核心的实力,这一点,不单单是杨憨憨清楚,贺镇山也明白,双方不过是在小打小闹罢了,益州的主力军队与凉州对峙,如果凉州选择放弃与益州的对峙,那么大军就会转头回来打荆州,贺镇山心里清楚,哪怕马上拿下油江口,也不可能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拿下一城一地。
“杨憨憨,益州名将,不善攻伐,但精于守备,尤其是山高水低的油江口,没有办法,只能用命去填。”
贺镇山听着何君临的分析,这位素有荆州大都督美誉谋士在朝野中具有重要地位和实力,即便是他的哥哥贺镇泰也对这位先生包着极大的敬意,但是贺镇泰却将何君临委派给贺镇山,协助他统领三军,这也表明了,贺镇泰拿下益州的决心!
何君临早在大军行动前,也就是春节期间,就对益州进行渗透了,将军中刺客和游侠扮作边民潜入益州,但可惜被杨憨憨识破,杀了大半,但也有少部分混入益州,但是作用已经不大了,此时此刻也没有办法向大军提供情报。
其他三个关口已经全部戒严,而且也不适合。
“何先生,以为下一步,我们该如何。”
何君临黑袍飞舞,杀气腾腾的将军旗插入山河堪舆图,正好是油江口关隘。
“入秋之后,决一死战。”
贺镇山稍稍思索,那就是半旬之后了,那也就可以把一些好东西拿上来用了。
“那就入秋之后,再向杨守将讨教了。”
贺镇山虽然嘴上这么说,下一步却将一部分精锐部队参与攻城,箭矢与投石加大了力度,益州守军的压力越来越大。
荆州为此准备许久,就算一两年前与扬州混战,也丝毫没有动摇荆州庞大的军需储备。而这就是荆州敢陈兵半旬的底气和实力。
贺镇山在瞭望点中恍惚间看到了益州某个不知名的山头上,有一袭紫衫白马,傲然而独立,似乎也在像贺镇山一样,在军阵前观看着对手的实力。
贺镇山的第六感非常不错。
蜀朝定远将军,领兵部侍郎,光禄大夫,益州巴太守,目前油江口最高统帅
陈十一
陈十一身后跟着两人,一人羽扇纶巾,一人甲胄在身,腰间别着一把配剑,但是却显得书生意气奋发,又不失勇武,仿佛能文能武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词语。
但此时,无论两人才华洋溢如何,在陈十一面前,只是萤火与皓月罢了。
“燕先生,南将军,你们来了。”
陈十一嗓音醇正平和,一时间让燕京与南风在炎炎夏日中,如沐春风。
“见过陈先生。”
无论是燕京还是南风对眼前的陈十一都手持儒生礼仪,作揖行礼。
“南将军,贺镇山和何君临很谨慎,看来你今天是吃不到什么战功了。”
陈十一打趣的说道,其实陈十一十分欣赏南风的才华,多次向向凤雏推荐南风独领一军或者镇守一地,一定能将南风的才能发挥到极致,但是他的举荐信到了兵部就被束之高阁,之后也不了了之,只封了个卫将军,奉命组建云南卫,陈十一有些遗憾,新组建的云南卫不到一万人,而且还需要战火的洗礼和不断的训练才能成为一名与南风相匹配的军队。
其实想想也确实没有合适的地方给南风施展,益州人杰地灵,先是有陈十一这样本土的神童,甩了蜀中官员几条街,后来也有郑鸿轩、赵九乐、李冷风这样才惊艳艳的外乡人,让蜀国不断蒸蒸日上,与他们相比,南风还是差了一点点水平。
不过南风却给了他一个惊喜,所部支援速度极其之快速,居然只比所属地管辖的陈十一只慢了一天,随后燕京也率军前来,这让关隘守军的压力骤减,杨憨憨也可以尽情的施展自己在防守上的精通,每一处防御点和补给都在杨憨憨的指挥下,如同臂使。
“先生说笑了,属下的军功不在这里是最好的。”
看到南风一幅如临大敌的紧迫,陈十一倒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甚至比他还要恐惧和担心,恍惚间想起,南风还是一个新兵蛋子,没有面对过这些场面,所以肯定会担心战场上会出现无法挽回的战机。于是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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