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溪水洗去了老成的耶律贤终于露出了一些孩子气,他朝曾册眨眨眼睛说:“逍遥子,你知不知道,我好羡慕你。”
曾册一脸蒙圈,不知他指的是什么。耶律贤满脸笑容地道:“你有个好师父,传了你那么多的道法。动漫、飞机模型、二踢脚,冰房子。我要是能遇上那么好的师父就好了。”
曾册知道他此时说的是真心话,哪个人不想有个轻幸福快乐、松好玩的少儿时代。曾册想想自己前生上过的幼儿园,小学,中学也不由地感慨:古人,太特么苦逼了。
耶律贤指着小奚问:“你师父有没有道术,让这小溪有些神通?”
曾册看着一脸罕有顽皮天真的耶律贤说:“有的。可以在小溪上修条水渠,在渠上架一辆水车,让水车带动石磨,水车还能让水往高处流。”
曾册并没有告诉他水力发电,因为要解释电力太麻烦了,就算曾册说得再清楚,耶律贤他也听不懂。即便是水车能把水送到高处,能带动石磨就令耶律贤不敢相信。他缠着曾册问了半天水车的技术细节,强烈要求曾册回上京在潢河边上造一架水车。曾册见耶律贤难得的心情放松,少有的欢喜,就也痛快的答应了。就在他们两个聊得热络时,曾册的眼睛和耳朵一直没敢放松警戒,防止着随时可能射来的暗箭。
好在耶律贤的侍卫们过来招呼说要开饭了。此时的营盘都已经架设完毕。韩德让的属下们已经布置好了警戒线。随着天色转暗,耶律贤的营帐周围点起了许多火把,将帐内外照得灯火通明。耶律贤少了白天的轻松,脸色变得苍白,话也不爱说,吃过饭后就匆匆回到帐中再也不肯出来。
曾册起初以为耶律贤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或是有人触怒了他。当他向韩德让偷偷打听时,韩德让摇摇头道:“永兴王一直如此。每到夜间就不愿在外面。”
曾册一下想起了耶律贤4岁时遭遇的火神淀之变,于是叹道:“火神淀的阴影,必定跟随他终生。”
韩德让一听脸色大变,他四下扫视一眼见周围没人疾言厉色地问:“你怎么知道的火神淀事变?”
曾册被问得蒙了,他不解问:“这,这有什么难的么?”
韩德让低声道:“世宗皇帝在火神淀被轼,当今圣上剪灭叛乱。这是极高的机密。朝廷现在对外的说法一直是世宗皇帝突发急病,病危时刻传位于当今圣上。皇帝驾崩,皇后自愿殉葬。”
曾册一听瞪大了眼睛,火神淀之变是在辽史中公开记录的,谁知道特么现在还当成秘密了。曾册只好胡编道:“道术耳。”
韩德让半信半疑地盯着曾册,脸上阴晴不定。他仍是低声地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曾册不答,反问他:“那个索图怎么样了?”
韩德让犹豫着说:“我看过他,果然有些古怪,我没惊动他,派人暗地里盯着他了。只要他敢动手当场就能拿下。”
曾册问:“你派人到斜轸军中了?”
韩德让笑笑不语,曾册怀疑这家伙在斜轸军中安插了自己的力量。想想跟特么后世的无间道似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凶残狗斗。既然韩德让做了安排,曾册的心就放下了,余下的事情就是跟着明后两天看他们打猎的热闹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曾册再看见耶律贤时,已看不到他脸上的恐惧了。他身穿盔甲,骑乘战马,倒是显得有些威风。韩德让衣甲鲜明,挺枪跃马,在阵前显得异常威风。他盘马来到耶律贤跟前,抱拳道:“殿下,宫帐军集结完毕,请求出战。”
耶律贤叫道:“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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