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了,白洁一见我就低声说:“叫姐!”我也悄悄学着陕北话:“轻(亲)姐、轻轻(亲亲)。”星期日或下雨天我常去她家玩,有时她不在家我礼貌地问:“阿姨,楚楚姐呢。”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地亲近了许多。她也常常到学校来偷偷给我送上一点吃的,用手帕包着煮熟的鸡蛋或刚出锅的土豆地瓜,羞涩地放下转身就走。相处一年后,我们结婚了,我家老人年迈,也没来参加。有了孩子以后我吃住都在白洁家里,村里人背后都称我“白家女婿”。
白家崖村小学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站,在这里践行着我的理想,同时获得了我的真爱。由于成绩突出曾被评为县、市优秀教师,70年推荐我上了陕西机械学院,毕业后分配到西安飞机制造厂工作,白洁和孩子仍住在白家崖,分居两地多年。80年代初落实政策才随迁西安,接家时女儿已经出嫁未能随迁,白洁进了城既兴奋又增添了一份对父母女儿的牵挂。一时还是适应不了城市生活,经常吵着要回陕北过那散漫自由的农村生活。城里人瞧农村人的那种鄙视的眼光、更加重了白洁本身的自卑。这次和花卉的事,对她肯定会造成极大的伤害和心里阴影……
汽车到站了,下了车步行一里多段路程就到了白家崖。我走进村子,一排排整齐的二层小楼、枣红色的铁门弄的我找不着家。对面走过来一个小伙,我问:“玲玲家在哪?”小伙子惊喜地喊道:“唉呀,叔,刚回来!玲玲家就在前边18号。”
“有门牌号码了,跟城市一样了。”我赞叹地说着进了大门,听见玲玲爽朗的笑声,玲玲看见我惊喜地喊:“妈,我爸回来了。”说着接住我的包,进屋倒茶忙乎着。白洁坐着头也不抬继续摘她手中的菜。过了一会我走到她跟前蹲下去和她一起摘菜,她依然不吭声。我小声说:“咱们的事不要让女子知道,好吗?”她思量了一下这才起来走进厨房跟女子一起做饭去了。
乘这个空,我出去在村里转了转。我边走边看走到一个老者跟前,他原来是一个光棍汉,按辈分我喊了他一声“伯”,他咪着眼打量了我一会惊讶地问:“啥时候回来的,听说你出国去了。”我说:“刚回来。”他兴奋地站起来给我介绍了一番:“你看这一排新房,原来是一片坡地,县上派推土机推平让各家盖房,每家公家给二万元。现在农民可好了,皇粮都不交了,自古以来没有过!我是五保户,月月还发钱啦!”正说着姑娘喊我吃饭,我告别要走时,老汉感叹地说:“共产党好呀!”
吃过饭我和白洁到河边走走。
“楚姐,城里生活你一下子适应不了,我工作忙对你关心的少……”
不等我说完,她说:“我亏欠你,我一个山里娃念的书少,家庭出身又不好,老爸常说我们家拖了你的后腿,影响你的前程,给我一再叮嘱要和你好好的……”
我说:“什么亏欠!”
她还是不紧不慢地述说着:“老爸有文化,算盘打的好,初级社当会计,后来不让他干了,他就在大队部墙上写了几句话……”
“呀,这个我知道,爸给我说过,我还记得两句:
时运乘迅好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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