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朴贤比以往任何时候起的都早,心中沉甸甸,不自在的很,披上薄衫,拿捏着手脚轻轻出了门,骑上父亲那嘎吱作响的洋车子便沿着家门外菜地里的稻田梗子向村东头驶去,这时他满脑子都是玉兰留下的字条与那双明艳动人的双眼,但这种情感让他愧疚又上瘾,他是心悦玉兰的但又不想对自己承认,迫切需要一个能把他拽出这个漩涡的人。
车子的嘎吱作响伴随着隐隐蝉鸣,又驶过滴答作响的溪泉,偶尔出现车轮轧着叶子的声音,这仿佛组成一首曲,唱着朴贤的心路历程,终于在一片玉米地的尽头,是发小春来家,半掩着的漆木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虽然已有些褪色,但仍能让人一眼望去便注意到。春来大朴贤一岁,现下也不到20,但他半年前刚娶了邻村的美娇娘,朴贤躲在门外学着狗叫与羊叫“汪汪汪,咩~”,三声狗叫一声羊叫是他俩独有的暗号,春来听力是极好的,晚上守着玉米地都能精准识别出黄鼠狼的去向,睡着觉也不例外,因此,没几声暗号便把春来唤起来了,系好布腰带、批上长袖衫便出了门去。
“老三,你啥时候回来的?本来上学就觉少,回来还不多睡,想去摸爬叉?走,哥带你去。”春来顺势便从屋旁的农田里拿起玻璃瓶和木夹子,一边打着哈切。
“春来哥,我再馋也不至于这样,有点事和你商量,还得你给我拿主意。”朴贤皱着眉头,一脸苦闷。
“行,得了。这时候玉米最嫩了,我拿点干柴我们去地里烤玉米吃,边吃边说!”春来一家是村里有名的玉米大户,每年丰收的时候都得雇上几个人才能完成,一起长大的几个孩子们就属王春来长的高又壮,也从小不存在温饱问题。
两人坐在地里的两块石头上,一个转着树枝上的玉米,一个吹着火,不一会,香味一涌而出,过路的挑水工闻见都不舍得走,两人啃着玉米便开始了促膝长谈。
“哥,你婚后生活咋样?嫂子可疼你不?”朴贤探着头问。
“哟哟哟,竟然开始关注你哥我的婚后生活了,这可不像我们老三。这样跟你说吧,结婚比不结强,结了又和想的不一样,我之前寻思着你嫂子人好看,肯定还是个贤惠的媳妇,给我暖炕给我做饭,娶了后发现是个能做买卖、有头脑的泼辣户,这不算账比我强、玉米销售也好,成我给她烧菜、给她暖炕了!”春来说着竟露出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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