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林峰极力安抚着眼眶微微有点红润的嘉琪。
把嘉琪送回住处,出来迎接的正是刘凤丹,林峰倒也奇怪。也没有多问,也没踏进那门口半步。毕竟此时天色已晚,已然是时候休息,也不好过多打扰了,只走时又嘱咐了六路,让其一注意嘉琪的安全,就匆匆离开,只是带着愤怒,许久未有过的愤怒。
青城的另一角落,沿着起伏的山路,绕过山深林密处,一片空旷的泥质山地,靠近大山边一间红砖泥瓦的房子,窗户只有简单的几根铁棒修饰,外露的灯光明亮而平静。
门外刚才那几个欲对林峰动手的壮汉,此时是鼻青脸肿,神情沮丧,生无可恋的样子,面前几个恐怖的高手,又想到等待他们的未知,时而低声细语,躁动惶恐。也是没有想明白,好歹自己一伙人是今年青城数得出名的,为数不多的一帮新秀,这打起架来也是没有怕过谁,最重要自己一伙跟得可是青城二哥黄国强啊,黄国强什么人啊,可是那林东正最得力的手下的手下啊。
这林东正离开青城,人事就交于了他的得力助手,这黄国强也自然而然地成了青城的二大哥了。
六路有二,一人摇椅静坐,葵扇悠悠;一人转悠着小步,脚尖偶尔踢动地上的小石头,似是静静等待着什么。
山道突然一道强光,亮透这暗黑的少林,沿着山路正驶向这红砖房子,光看着转动的灯光就知道时速不低。
疾速过后,缓缓停下的车子,一位布鞋悠闲,裤子松动的中年男人,满脸怒火,下车就冲着那群坐趴在地上的人。
“啪,啪,啪...”几个耳光很响,很响,被随机挨打的那个更是敢怒不敢言,直瞪着眼,也许就是最后的倔强了,原本肿得发紫的烟袋,又被林峰这几巴掌,嘴角一阵血丝涌动,慢慢留下,内心是崩溃的,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这纵横江湖好几年,也没被这样侮辱过啊。
想着想着,莫名的勇气,沮丧着脸,吃力说道“不要这样侮辱我,来个痛快的。”
这话一说,林峰听了更是愤怒,转头走向车子,开门侧身之间手是直接拿了把手枪出来,顺势上膛,直指刚才说那话得人。
那一瞬间,气氛死寂。
六路也是有点吃惊,只是觉得不至于,这林峰在他们认识已来,虽说是脾气极度暴躁,但也对事对人,换作火气最鼎盛的那些年,林峰也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要掏枪出来,打回去便是了。今天这行迳着实让人搞不明白的,毕竟也隐退多年,除非社区有什么大事需要他处理,他才会有脾气,一般也就不会这样,平常为人也谦厚,偶尔也很温柔。
只是他们知道林峰的性格,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继续用自己的方法无聊着,注意着周围。
那人更是恐惧,嚎啕哭着,哀求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话倒没什么,只是哭声倒是悲凉。
一度扣动扳机的林峰,倒是被那哭声吵醒了,一切回归理智。是的,今晚的行为回想起来,林峰也是觉得不对的,毕竟林峰这个人很讲理。
反手往后面跟着的六路把枪递去,理了理气,低声温和道“你们老板是谁?”
叫六路拿了部手机递了过去“通知他过来接人。”
那人此时此刻还能坐住就已经算好了,哪里接得住林峰的手机,眼睛还是紧闭着的,甚至连林峰说什么也是没有听到的,许久才回过的神。
林峰看着眼前心里防线全然崩溃的人,也没多强迫,顺手又递给了第二个人。
那人接手机的手抖得那叫一个厉害。
电话一拨
“你他×的,这大半夜的谁啊?”电话那头说话很冲。
“是...”那人哆嗦着,断断续续也算讲完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这群×××,我等你们一整晚,人都哪去了?”
“我们在...”仍然吃力解释道,说了许久终于道出个所以然。
山中的村落,鸡鸣清脆,林峰看着即将西去的月亮,破晓将至的苍穹,清叹一声,低声说道“年少轻狂,我曾如是”摇了摇头,往那红砖房子走去。
终于这深山又静了下来。
林峰走进屋内,看着屋内多年未变的摆放,灰尘厚布的黑色皮沙发,干得裂开的茶桌,八仙台,长板凳,生锈的铁门,指针停止的挂钟,走到那早已香火不再的神台前,看着那眼神凌厉,手执青铜偃月刀的关二哥神像,摸了摸桌子上的灰,拿起那有点发霉暗灰色的香,掏出打火机,点了三根,拜了三拜,很虔诚。
微微推开那生锈的铁门,看了一下房内,便转身离开了。
走出大门,哈欠不断。可能是上了年纪了,我记得我以前挺能熬夜的。又想到自己已经久退江湖,实在没必要为这事连对方的大哥也训一顿再走。
“六路,咱们走吧,有点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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