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冯二马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早早的叩响尹润之的房门,给师父请安。
伺候尹润之穿洗完毕,把早饭端上来,把夜壶拿出去倒了,又把师父的屋子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冯二马这才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等着听师父训话。
“还没吃饭吧?坐下一起吃!”尹润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对冯二马说道。
冯二马受宠若惊。要知道,打古时候就有“先生将食,弟子馔馈。摄衽盥漱,跪坐而馈”的规矩,让他和师父坐一起吃饭,冯二马实在是不敢。
见冯二马迟迟未动,尹润之站起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坐下吧!咱们爷俩没那么多讲究!赶紧吃,吃完了我还要问问你的本事。”
冯二马只好顺从的坐下,一顿早饭吃的是十分拘谨。尹润之倒是很自然的给他夹菜,生怕他徒弟吃不饱。
吃罢了饭,冯二马起身正要收拾,尹润之摆摆手:“放那吧!让下人们收拾就好。你随我来。”
冯二马赶忙跟随师父,来到书房,尹润之一改刚才和蔼可亲的状态,端坐在桌旁,厉声说道:
“世荣,你虽说是我师父的孙子,算是带艺投师,但你投在我的门下,我就得把你学的东西都给你归拢归拢。”
“你记住,以后你不是一个天桥卖艺的乞丐了,你是要在有名气的大茶馆说书唱戏的,唱堂会,甚至给总统表演都有可能。所以第一,就是要摒弃你之前的小家子气。”
“第二,咱们这一行讲究三年学艺两年效力,你即是带艺投师,自然无需学艺三年,但学无止境,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不断的学习。至于效力,师父还能养活自己,也不要你一分钱。但你挣得每一分钱都要干净清白,且不可沾染恶习,不然,师父断不会轻饶你。”
“第三,打今儿起你所有的费用我来负责,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师父管你。我没有孩子,师父只一个要求,若有一天我死了,打幡摔盆的事要你来做,不然我死不瞑目。”
“师父您说什么呢!且不说您长命百岁,就算真有那么一天,这也是我分内的事啊!”冯二马急忙说道。
“那就好。好,你先给我背个贯儿我听听。”听冯二马这么说,尹润之心满意足的靠在椅背上说道。
“好嘞!”冯二马清了清嗓子:
“出了门奔东南角。东门官银号,北海楼,龟甲胡同,万寿宫,北大关,河北大街,大红桥儿,西于庄子,丁字沽,南仓,北仓,走蒲口、汉沟,桃花口,杨村,蔡村,河西务,安平,码头,张家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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