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马推开门,轻声唤着:“师父,师父?”但无人回应。他走进尹润之的睡房,只见被子整齐的铺在床上,还保持着昨晚他给师父铺完后的样子,桌子上还有半杯茶水,旁边放着冯二马当年拜师时送给他的玉扳指,杯子下压了一封信。
冯二马拿起来一看,是师父的字体:
世荣吾儿:
此去关外十分凶险,师父不能让你与我同去冒险,师父走了,给你留了足够的钱,就在衣柜下面的箱子里。
业精于勤荒于嬉,师傅走后,练功切莫偷懒,遇事不要冲动,要三思而后行。
若我此去一去无返,这个扳指就交由你保管,一定要把咱们这一脉发扬光大!
莫要去寻我。
师父尹忠尧亲笔。
冯二马拿信的手止不住的打颤——师父明知此去凶多吉少,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也正因为知道此去九死一生,师父趁他睡着,自己偷偷的走了。
冯二马悔啊!肠子都悔青了。他昨晚为什么不一直盯着师父?他为什么睡的那么沉师父走都没听到?他为什么要睡觉啊就这么困吗?冯二马拼命的拍自己的头。
不行!我要去找师父!此时此刻,冯二马只有这一个想法。
冯二马拔腿就往外跑,刚出了房门,就和尹府的管家撞了个满怀。
“冯先生,你要去哪里?”管家问道。
“陈叔,我师父自己一个人去找杨师叔了,我得去找他!”冯二马说完,抬脚往外冲,却被陈管家一把拦住。
“老爷特意交代了,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去追他。”
陈管家来尹府已经三十余年了,与尹润之虽主仆相称,却情同手足。
“陈叔,不行啊!师父单枪匹马的去关外实在太危险了啊!”冯二马着急的说。
冯二马暗暗发力,试图摆脱陈管家握住他手腕的手。可无论他怎么使劲,陈管家的手都纹丝不动。
“陈叔,你跟着我师父三十来年了,怎么能忍心看他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啊?关外啊!现在整个东三省都沦陷了!那里到处都是日本人!”冯二马见硬的不行,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讲道理。
“正因为我跟着老爷三十多年了,他交代的事我更要帮他完成。老爷说了不让你去,今天你就出不了咱家门。”陈管家义正辞严。
冯二马想了想:“那我去找我师大爷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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