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一想的,是不是自己太偏激了,小说毕竟是小说,而且不是娴然写的,我怎么冲她放矢。幸而玲子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个小小的辩论问题。
“好了,好了,两位都很有学问。一个是才子,一个是佳人,可你们再不吃饭,才子肚子中就无“菜”,佳人就成了芭蕉。”
肖佩姣听了,歪着头问玲子,“姐,人怎么成了芭蕉呢?”
玲子说,“是古人的话,我怎么明白。”
“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吧!”
“是,是,就是这句。不是这句,我要说的是那一句!”肖佩姣被眼前近于自言自语的人弄糊涂了,怎么是这句,又不是这句,是那一句。到底是哪一句,眉头紧皱替说话的人着急。
我想了想,玲子是用了“才”和“瘦”字作的字眼,那么瘦对应的应该是那句。
心下明了,于是说,“是不是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对,对,就是这句。我也纳闷人怎么成芭蕉了。你真太有才了,我想说什么,你好像全知道。”说的大家都笑了。
此时黎子站起来,苦着脸,举着茶杯,说:“来吧!干杯。”
吃过午饭,已经下午二点半了,时间还很富裕,众人商量下一步该怎样玩。有说去溜冰场的,有说去K歌的,有说随着大家的。我是没什么意见,经过刚才和娴然的争论,心情很是低沉。溜冰场平常都不去玩的,何况此时好像被什么压抑着,凭他们商量去吧。
最后众人一至决定,先去唱歌,然后去溜冰。原因是刚吃过饭,不易剧烈运动。
黎子带领着找了热闹的一家,八九个人要了一间中型包房。让玲子领众人先进去,黎子却一把拉我到外面,涎着脸喊救命。
我看着他问,“你带的钱呢?”
“身上只有五张,吃饭用了四张,就剩这一个伟人了。”黎子甩了甩手中的钞票,表示财尽于此了。
“这要多少钱?”
“三百八十八”
“中号的房间?”
“小号二百八十八,肯定坐不下。”
“这老板很会做生意。”
“那里,老哥,人家还送红酒和果盘。”
“你还吃的下。”
我没好气的看着黎子,掏出钱包翻了下,里面六张一百,一张五十,还有些零钱。
黎子高兴的把六张一百的全抽了去,拿了五张,塞回一张说,“有你在,很踏实。”
和黎子走进大厅,音响震耳的声音向两个耳朵涌了过来。大厅霓光灯的下面是晃荡着脑袋的男男女女,中央的主持台上,一个黄头发的青年正对着麦克风叫嚷着。青一色的青年才俊,这里是他们的乐园,随着节奏,摇摆着岁月,燃烧着青春。那些扭累的男女,聚在大厅左边吧台,或坐,或斜靠,或爬着护栏,似乎意兴未尽,下一秒就要加入其中。
越过大厅,穿过人群,包房已隔离开来,走廊内不同的吼声迸裂出来。相对来讲这里空气的压力没有大厅那么强,不似那般每一个声都打在胸口上。
认清房号走了进去,娴然和高洁拿着话筒正唱着。我选了靠里首的位子坐下来。高洁停下来,抬头看着黎子说:“你们来了,她们都不唱,只有我一个人唱,你现在要唱五首才行。”
黎子笑着说,“好啊,嗓子正痒着哩。但每个人要先选一首,唱过后,我再来,你们把这首唱完。”
众人都同意了,一下子热情起来。每个人都选了一首自己会唱的歌,我没选,也没被勉强。高洁又连续选了五首,娴然两首,黎子也把他的几首一起输入点唱程序里。
下面该到玲子唱了,一首女人花。没想到她的歌声很是好听,音调流畅,节奏稳重,几乎接近原唱版的音域。忍不住鼓了鼓掌。
高洁拿眼睛瞪了瞪说,没事一边晾着,别打扰人。我频频点点,缄口不言。
唱歌对年轻人来讲,真是一件陶醉的事情。这个时代是八零后的,在座的八九个人大多是八零后。每个人都扮演着什么,工作,挣钱,创新,赶着潮流,推动着时尚,跟随社会的大步伐。
一边想着一边把目光投向娴然那一方。她,是怎样一个人呢!正巧娴然也把眼睛对着我。两个人相视了几秒,我冲她笑了笑,各自收回眼神。我似乎看到了茫然、看到了无奈、看到了几丝郁忧的情结。我惊呆了,这就是她么!一个娴然文雅的女孩,若说招人喜爱,那她是一定的!
众人都正自忘情地歌着,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两个人。我知道,这个叫娴然的女孩,对我是有好感的。正如我对她有着想亲近的想法一样。
此时,该到高洁在唱了,一曲过后,转到娴然面前,而她并不接话筒,对着高洁说,
“突然想起来有件东西要买,你一起去吗?”
“老姐,人家的兴头刚上来,趁今天练练嗓子,其他事等一会嘛,哦!”高洁近乎撒娇的说。
“是刚想起来的,恐怕等会又忘了。”
“哟哎,你可真是我的女神,陪你去,好了吧。”
说着高洁就要起身。
黎子着急的走过去,拦着不让走,忽的把目光投向我。
见他这样,知道这小子的心眼,于是仰着头给娴然说,“这样吧,他们正唱的高兴,你看我陪你去怎样?”
高洁看了一圈,似乎舍不得离开的样子,咂了咂嘴说:“你是个坏人,把我姐交给你不等于送进了魔掌。”
我自嘲地纵了纵肩膀。娴然却说,“这样也可以,你就继续唱吧。”
高洁同意了,又不放心,指着我说:“坏人,我姐交给你了,不许像刚才那样欺负她,回来她说半个不字,有你好瞧的。”说完再哼哼的加上两声。
我连连点头,把她交给我,肯定会完整无暇回来的!
于是我和娴然一起,逃离了这不太适宜的地方。走出门口,我重重呼了口气,一看娴然,也如释重负的样子。我和她相视一笑,问道,“打算去哪里买?”
“先走着看看吧。”娴然轻松的说。
我跟在娴然身后,从一个商场转到另一个商场,足足走了快一个小时。我对自己说,耐心,一定要有耐心。前面走的人劲头似乎十足,她怎么能体会跟在身后五六步远的人的心情呢。
娴然突然停下,回过头来说:“我们之间有矛盾啊!”
“没,没有呀!”
“那怎么跟的远远的,很不乐意?”
“我、那里,我在看风景。”
“是吗?不跟上来?”
“哦!”
这究竟是谁欺负谁啊,回去得找爆炸头算账。
虽然我答应着,可脚下仍离她三四步远慢慢走着。
终于,娴然在一个卖发夹的柜台停下,我赶忙跟上。
仔细看柜台内的发夹,这么简单的东西,做出了五花八门各样的款式,整齐的排列着,价钱都标注一百多一个,不禁咂舌。再看娴然,正认真的左看右看的挑着。
见顾客光临,女服务员热情的指导:“靓妹,好靓的发型。这些发夹都适合你,这有水晶的,这个是琉璃,这个上面有珍珠,还有这个刚上市带银饰的。你真漂亮,戴起来都好看,选一个吧。”服务员指指点点地塞了娴然一手发夹。
娴然问我道,“你觉得我戴发夹好看么,帮忙选一个,我相信你的眼光!”
我看着她如瀑布般拉直的秀发,说:“当然,你戴上发夹肯定会更完美。”
娴然选了一个水晶色的发夹扎了起来,问我怎样!
“刚才是朦胧的美,现在就是鲜明的美了!”
娴然笑了笑,取下发夹还给服务员对着我说,你可真会讲话。并表示太贵了不买。
服务员脸上挂满笑容,口中连连说:“不贵,不贵,在别的地方哪有这么好的发夹,这个再给你打个折,零头抹去,收你99得了,你男朋友都说好了,他的眼光很不错!拿一个吧,漂亮都是打扮给人看的!”
这番话貌似让娴然不悦,更加执意不要,几欲要走。我见她是真心想买的,因服务员那句“你男朋友”说的我两人尴尬,便随手抽出一张百元递给服务员。
娴然还要固执己见,服务员早收了钱,把发夹打了包,装了盒子,笑咪咪地递了过来,娴然接住只好作罢。
买了发夹,娴然还接着逛着商场,我紧跟身后。在商场的一个电梯门口,娴然看着前方,幽幽地说:“你很大方,经常这样给女孩买东西吗?”
听她如此说,我不由来气,重重的回了句,你是第一个。
“对不起!”娴然小着声说,周围没有别人,我听得很清楚。
“没必要说对不起!”
“我是指中午吃饭的时候。”
“那,你又没做错什么。”
“我不该和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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