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虚拟直播世界管理处。
“小李啊，你看你这个月的业绩可不行啊，手底下管的主播都是什么货色？你看人家小赵刚来没多久，业务就极为突出，这方面你得多向人家小赵学习啊！”
意味深长的训斥声在空档的屋子里响起，声音略显富态且慵懒，似乎连说出这句话都极为不耐。
讲话的人是昨天那一个穿名牌西装，头发稀疏的中年主任，此刻他正皱着眉头，脸色沉郁地训斥着他的手下。
而他的对面，两名年轻人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听他受训。
一名年轻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头发剪得极为工整，一身廉价却洗的干干净净的西装套在身上，也不显得俗气。虽说还算是年轻，但是那一副原本应该稚嫩的脸庞却已有了一丝不属于同龄人的成熟。看得出，这个人已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最起码，经历过社会的磨砺之后也是有了应有的稳重。
这个人同样也是熟面孔了，昨日，正是他向这富态的主任汇报了小丑的事。
而这主任当时同样是极为不耐，随手给小丑划拉了一个坑爹至极的五级文字推，并把小丑的直播间分给了他。
此刻，听着顶头上司那显然极为不满的话语，小李低着头，陪着卑微的笑容认真聆听着不敢多说一语。
小李旁边正露着阿谀笑容的年轻人却是主任方才话语中的小赵了。
与小李不同，这叫做小赵的年轻人看面孔也方才二十一二岁。穿今年最新款的深蓝西装，脸色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头发似乎还打了蜡，整整齐齐地码在头上，更显一种狗腿子气质。
小李一直谦逊稳重，而他却丝毫没有那种稳重的气质，脸上尽是轻佻不恭。
听到主任对小李的训斥，这家伙儿先是极为不屑地扫了身旁的小李一眼。然后连忙哈着腰舔着脸跑到那中年人旁边，若有若无地给主任捏了下肩。
最后轻飘飘地开了口。
“别这样主任，我也只是一新人，李哥来这儿已经两年多了，虽说业务不行，但是论资历我跟李哥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说完还轻瞥了小李一眼，眼睛里的讥讽不言而喻。
话语似乎显得谦逊得体，脸上的那一抹讥讽也暂时隐去，而是换上了虚假至极的谦逊推辞。
但是，只要听得人不是智障，脑子里稍微咀嚼一下这句话就能明白话语里的真正意思。
您的话没错，这小李已经来管理处工作三年了，除了熬了点儿资历，其他的还真没有我这新来的强。
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这小赵虽说初入职场，但凭借着骨子里的那一股奸猾劲儿，却也悟出了堪称无往不利的《小人心经》。
“对不起，主任，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工作的。”
听到旁边还算是自己后辈的同事明里暗里的讽刺，小李面色上却也不起一丝波澜，依旧低着头，态度放得极为端正。只不过在无人注意的角度，他狠狠攥紧了自己早已捏的发白的手掌，嘴角泛起浓浓的苦涩。
来到这虚拟直播世界管理处已经三年了，从当初初出茅庐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再到现在的成熟稳重，却又苦涩无奈，他经历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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