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旅者,须知灾难仿佛你的影子,执拗的跟随着却无法摆脱,仿佛被孩童拴住了的蚱蜢—
年轻的旅者,须知幸运是闪烁的星之光芒,而不幸时漆黑如墨的夜空。
—自黑暗年代流传至今的童谣,第二部分。
怎样,才能称得上最糟糕的清晨?
肖恩似乎再以自己此时此刻的亲身体验,来为大家提供最好的范例—生活在温暖的大陆中心的奥术师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产品面对刀刃一般的北地凛风,还能发挥几分的效果-总之,状态栏里又多了一条醒目的“轻微冻伤’的条目—万幸,托刚泽尔的孩子们天生健壮的体格,左手的伤势少有好转—在某种意义上,没有被雪暴掩埋成一具冻僵的尸体,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但,这绝不包括面对着短矛与长剑组成钢铁灌木丛林林,以及遮掩在全覆式王国制式头盔下冰冷而充满怀疑的目光,他不得不举起手来,表示自己的友好与无害—你本来就不能指望一个受伤的奥术学徒,能在和骑士们处于这种距离时,能做出怎样危害对方的举动。
‘肖恩,没有姓氏,自称是来自白银之眼的奥术学徒,为了增进见识来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危险区域?’骑士长女士皱起眉头,“恕我直言,没有比这更可疑又漏洞百出的说法了,不惜弄得自己一身是伤,也要在废土边缘的针叶林里增长见识?,你该说,在阴沟里和乞丐与流氓学习贵族礼仪或许还更有可信度一些—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做什么研究时烧坏了脑子,跑到这里,给我们这些忙碌的粗鲁人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似乎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女骑士长用力的在倒扣在简易的,用树桩和更大的树桩搭成的简易木桌上的,磨得有点发亮的头盔上剑盾徽记的位置稍微用力的敲打,奏响了伴随着介乎与沉闷与响亮之间的声音。
肖恩低下头,默默地接受着来自对面和周围似乎只是在看热闹的,年轻骑士们猜测的眼光和低声的交谈—他这份全新的生命是足够慷慨的馈赠,并不是哪个意外身亡的倒霉蛋留下的二手货,从而可以有效避免任何或令人尴尬,或带来麻烦的,复杂而不必要的人情—如果不是闪烁在杖尖的奥术光芒呈现货真价实的纯白,恐怕现在早就被五花大绑,被不辞辛苦的骑士们,押送到同样冰冷的牢房——实际上他不仅没有被绳子束缚住自由,还有一个不知从哪里搬来的树桩充做板凳,感谢王国在下级军官里普及的,关于奥术师的基本知识——只要不是极度排外的树精灵或帕卡帕德拉群岛上似乎已经踪迹难觅的食人土著,奥术师都被视为友善的特殊能力掌握者,广受尊重与优待—对于名为亚恩海姆的废墟的“考古”之中,也证实了法师塔群的遗迹的存在——不过,法杖还是被收缴起来:—尽管肖恩不打算让他发挥拐杖以外的用途。
风雪已息,但是针叶林的地面还是一片茫然的白,灰暗的天空遮蔽着来自奥乌尔和煦的光芒—这是这个世界太阳的名字,让时间的流逝都变得难以察觉。
“总之,一位在白银之眼中受排挤的卡尔曼学派的普通魔法学徒,在导师失踪的情况下,遭遇了恶意排挤,被迫接受了危险的调查任务”有着一头棕色长发的,自称妮蕾-米奎因的年轻骑士小姐充当了临时的看守兼记录员——她的骑士长官似乎忙于其他的,更加重要的任务—“遭遇了意料之外的魔兽袭击,相关的身份证明和那只野兽一起化为了灰烬—这并不是个令人满意的故事,但我们也没有考证和确认的时间—很遗憾,在很长的时间内,你不得不伴随着我们一起行动”用力合上手中厚重得名册的她—语气中带着一股莫名的敌意,不过,肖恩并不在乎这些—白银之眼内部因为卡尔曼学派和巴诺学派的争执已是公开的秘密,被排挤,下放的奥术师和学徒数以百计,负责管理这方面资料的学派领袖们,也不大可能在意某个王国边境要塞的年轻骑士的小小疑问,就算他真的有那种闲情逸致,待处理的事务和奥术研究也堆积如山。
“确实如此”肖恩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他对和坏脾气的女士斗嘴兴趣缺缺,—居住在带着醒目的红色旗帜的帐篷里的粗通医术的士兵们有些粗暴但有效的治疗发挥了很好的效果,让他有着足够的精力来进行愉快的,寻找破绽并探寻真相的工作“边境要塞外一向荒无人烟,这里并不属于常规的巡逻范围吧?骑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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