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秩序的阴云笼罩于刚泽尔大陆上方的时代,所有智慧生物和他们的国度都为自由而不懈抗争的时代,有着许多可歌可泣,至今仍由吟游诗人和话本作者们不懈传颂的故事,但很遗憾,战争损毁了数以百计的历史文献,并让更多的学者和研究人员死于非命,以致于属于真实历史那一部分的记录却支离破碎,模糊不清—后世的学者们只能从被时光摩挲的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与传说故事中,一点点的拼凑出可能的真相。但这里要说的,是我所了解的部分—你们完全可以把它当做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
一如既往的,在狭窄的手工作坊里劳作的日子,连深蓝色的天空也被弥漫在城市上空的魔晶矿石粉尘那灰白色的,固执地不愿散去的身影所笼罩—这样的情况,在那个冬之月的某几天里尤其严重,以至于负责监工,致力于压榨每一滴血汗的“黑爪”军团的士兵们都对此感到担忧,“仁慈”地将精疲力尽的劳工们放回了家中—但可怜人们似乎注定享受不到期盼已久的休憩时光,伴随着沉闷而悠长的,由曾经的世界树圣卫白龙奥本卡泽的遗骨制成的号角“悠远之怒”在风元素领主维恩-奥西里斯足以席卷苍穹的吹息下奏响,一度被称为“荧光山”的黎明之丘发出了可怕的轰鸣,从山腰的底部位置开始垮塌—这也是被称为“黎明之战”的,那一场传奇战役的开端。
—节选自约尔迪·费隆著《亚恩海姆城市风俗与历史》—“以血浇注的璀璨冠冕”,第二部分
当金红色的光辉铺撒在青色石板路时,运输车队也终于在吆喝声和兽铃的叮当作响中穿过了下城区拥挤不堪的人潮,到达了分隔中城区和下城区的“灰之崖”—也是亚恩海姆最富盛名的的景观之一并非是出自浮洛伊时代的建筑师们之手的,遵循着千篇一侓的保守设计的,配备有警戒哨与射击孔的可以供士兵巡逻的三人多高的矮墙—而是由曾经黎明之丘的在那场可怕的爆炸后残留的遗骸—宛若早已熄灭的死火山口一般的环状天然岩壁所构成。
魔晶矿石的粉末和凝固的岩浆组成的岩层,堆砌成数十米高,让人望而生畏的墙壁,环绕着奥洛斯科的中城区。正如一道浑然天成的壁垒,庇护着亚恩海姆的头脑与心脏—在沃尔玛三世时代扩建的下城区,则位于“辉光城”的旧址—居住在那里的居民,虽然生活依然困苦,但好歹摆脱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晶化症的威胁。
车队穿过了在岩壁下方凿通的黑黢黢的隧道,到达有些煞风景的检查岗哨—一排木制板屋的面前。皮肤黝黑且其貌不扬的车队老板似乎和卫兵们相当熟悉,之凭借几声在耳边的碎语,便让本应繁琐,往往还要破费些许银钱的例行检查意外地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
名为“黑帆布”的小酒馆正是位于这宏伟岩壁的阴影下,雅尔街区一条陈旧小巷的尽头—这条小巷中的建筑普遍低矮而逼狭,和周围街区大多重建于雾月之灾后的,符合流行与沃尔玛四世执政时期流行浓厚的欧登堡风格的审美的,带有夸张外饰和拱状圆顶的多层建筑群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以致显得相当格格不入—不过这一面向奔波与下城区与中城区之间工人和行商的酒馆的主人,估摸只能从廉价饭食和麦酒中挣取一些微薄的利润,怎么看都不是付得起那些华贵房屋高昂租金的样子。
“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白痴,酒糟里的蛀虫—”伴随着有些苍老,但中气十足的怒骂声,两个脸上带着淤青的瘦小男人架着一个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同伴,狼狈不堪的逃出了“黑帆布”敞开的,磨的油光发亮的橡木大门,当他们踉跄着与肖恩和奈尔擦身而过时,身上弥漫着的,不知积攒了多久的酒酸味和恶臭甚至把骑士小姐熏的捂住口鼻—醉的最厉害的那个男人似乎注意到这位小姐的动作,恶狠狠的往两人的方向瞪了一眼,却在前者冰冷中带着厌恶的眼光中又呲牙咧嘴地缩了回去—但肖恩觉得,这大半要归功于他某个足够机灵的同伴似乎注意到前者腰间长剑的闪光,狠狠捅了那灌多了黄汤的家伙腰间一下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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