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首先是学者、研究人员,保存并守护知识是我们不可逃避的首要使命。但这不代表我们是逃避战斗的软弱者—我们可能会犹豫不决,会投鼠忌器,也会驾驭苍穹之上的雷霆,将审判降于无知之人的头顶上。
—大奥术师凯洛-尤金斯的名言,这位白银之眼的首席法师在他掌权时期以激进、好斗和对触犯“禁忌”的大胆研究的支持而闻名后世。
在曾经典雅而古朴,被煤油或奥术驱动的光源照亮的路上,如今已被如溪流般蜿蜒流动的污水,破碎的,带着弯折铜钉的木板和还带有卓越刀工痕迹的雕塑碎片点缀成的,活生生书写着何为“灾难”的街道,而在和建筑的阴影恰到好处地融为一体的黑暗中,一道身影宛若雨云中的雷霆般穿行着。
街道上已空荡无人—即便没有被杀死或逃走,也不存在在这种宛若风暴将至的状况下在街上悠闲散步的白痴,即便有,也是如肖恩这般行色匆匆的家伙—象征这一带天气已然失控的豪雨在透明的、已然完全展开的护盾上划过,时不时激起一簇簇小指大小的雷电—一旦自己心情急躁,那么释放的法术便会被扭曲为躁动且充满攻击性的形态,我们的奥术师先生对此早就有了极为深刻的体会。
自己的目的地是上城区那颗断裂的晶柱附近,在周围聚集的,散发不详意味的暗红色雷云意味着那里的恒温结界不仅已经失效,更收到了某种法术上的干涉—并非采用了简单粗暴的,通过注入过量异介质魔力是使崩溃的做法,而是相当巧妙且精细的操作,这意味着在对手中有相当高明的、对恒温法阵的运转相当了解,甚至参与其中的技术人员—对方是一个奥术师,这些来源与灵魂深处的力量在某些意义上意味着黑暗的反面—有序与无序,创造与毁灭,幻境与梦境,行进着宛若一对对相互平行的直线。这是本应绝不可能出现的现象,两种不容如水火般的能量的激撞足以把大部分施法者撕的粉碎。
但此时得肖恩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思索这一迷人的、令人琢磨不透的问题,许多形状怪异且扭曲的,却身形格外凝实的黑色影子从街道的四周袭来,或露出一肘长的利齿和獠牙,或举起造型怪异,遍布着骇人尖刺与弯钩的武器—这些便是诞生于梦境瘟疫中的怪物,它们通过这一极具“创造性”的黑暗仪式法术,纷纷从最深邃的梦境中,从那些瘫坐在街道上宛若入睡,但表情扭曲不似人形的居民的“想象”中逃窜到现实世界,迫不及待的要彰显它们可怕的破坏和制造混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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