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里。
赤井秀一叹了口气，用一句话总结长篇大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江以织，想要欣赏一下队友的表情变化。
但江以织的表情管理明显很好，他低着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正拿在手里的照片。
——照片里，赫然是那个废弃工厂里，于今天清晨时被发现的，四具被烧焦的尸体。
四具尸体被火烧得已经不成样子了，地上的腐草烧成草灰，尸体周围划了一圈白色的警戒线，有几个正在走动的警察不小心也入了镜。
这么大的火灾，而且一看就是人为的，日本警察再怎么废，也不会察觉不到。
好在厂房地处偏僻，人烟稀少，火烧了很久，也就只死了四个人。
现在整个厂房已经被警方围起来了，这张照片还是凌晨警力不算完备的时候，赤井秀一偷偷跑过去拍的。
江以织蹙着眉头，说：“拿汽油烧？很残忍的死法。”
“我也在想，浦思青兰和他们是不是有仇。”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下，“……其实也不一定，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火灾是最好，也是最快杀人的方法。”
加汽油是双重保险。
昨天晚上，多丸三雄在公司被子弹穿胸杀死，而他这一个月才招来的秘书，浦思青兰，不知所踪。
“警方现在还不知道工厂里死的那四个人和多丸三雄的关系。”赤井秀一有些疲惫地补充道，“他们还在调查。”
他一向是那种沉默少言的性格，此刻为了把话说明白，废了不少口水。
厂房里那四个死者的面目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指纹也无法识别，所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物品一个也没有剩下。站在警方的立场，如果要确认死者身份，只有走访，监控和技术手段三种途径。
但是为了确保交易的隐蔽性，多丸三雄精心选择了一路上少有监控的一个地方。
想要确认四个死者的身份，那将是一个大工程，其中所要耗费的时间，不时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无法确认身份，也就意味着这四个在厂房惨死的保镖，和多丸三雄之死，并案调查的可能性非常小。
和厂房纵火案相反，昨晚一起死的多丸三雄则是死的太容易了，警察的调查过程也很容易。上司刚死，秘书就失踪，已经足够警方把矛头对准浦思青兰。
“所以你现在怀疑是浦思青兰在工厂里放的火，并且杀了多丸三雄？”江以织没忍住，打了个哈欠，问。
他直到现在都有点困，昨天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收拾完身上所有易容痕迹，系统又因为他昨天杀了人，给他放了首大悲咒。
二十多分钟的梵歌，还是网易云黑胶会员专享版本的，3D音效，循环播放。
体验感老好了。
洗涤心灵。
净化灵魂。
导致今天早上江以织醒来，头昏脑涨的，差点来一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被点出来想法，赤井秀一笑了一下，说：“你也想到了吧？不过这也只是一个猜测，我怀疑浦思青兰是职业杀手。她本来的目的就是杀了多丸三雄。”
他本来想继续往下说，转过头就看见江以织又有些昏昏沉沉地低下了头。
江以织睡觉的姿势板板正正，坐在椅子上，背依然是挺直了的，如果不仔细看，会让人以为他在发呆。
“……你为什么每天早上都是这么个状态？”赤井秀一抽了抽嘴角，叹了口气。
他是真的有些羡慕赤江织的睡眠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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