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尧天抓住王伯当的木轮椅,就要把他往里面推去,王伯当却道:“没用的……。”
说着,王伯当伸出四肢里唯一健全的一只左手,摊开手掌之后,里面露出了半颗被掰开的小药丸。
“这是宇文士及送给我,让我自我了结的药丸。”
听到这话,邢尧天害怕他寻短见,急忙一把打开他的手,将药丸打落在地。
“嘿,没用的。我已经吃下半颗,不用片刻,我就会死。你如果肯听完我最后的话,我或许还会指点你一条救周琳的方法,否则……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她,让她继续伺候我。”
王伯当虽然说得有气无力,但神色却是极为开心的样子,仿佛已经吃定了邢尧天似的。
邢尧天满腔的仇恨无处宣泄,可是为了留下最后的希望,还是只能强忍悲痛,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说,我听着。”
这时,其他人也来到院中,远远看着邢尧天和王伯当。
秦琼见到王伯当的瞬间,就要发怒,但被邢尧天拦住,让他们所有人都不得靠近。所有人就只得站在雪地里,眼睁睁看着邢尧天和王伯当的对话。
王伯当忽然苦涩的笑了几下,然后对邢尧天道:“我知道这几个月,你一直在想尽办法对付我,其实我真的很想跟你正面再较量几次,但都没机会了。我变成这样,连吃喝拉撒都快顾不过来,自然没资格跟你去斗。但即使如此,我也搞死了翟若言、逼出了陆有德的秘密、让秦琼没办法和他最爱的女人会面、让罗成险些遗臭万年。”
说起这些事,邢尧天就怒从心头起,很想把眼前的王伯当五马……二马分尸。不过为了救周琳,邢尧天只能隐忍不发,心里不断祈求王伯当说快点。
“虽然给你制造了很多麻烦,但这些原本都不是我的计划。呵呵,冬月红这个死丫头太蠢了,教她笛子曲,她只能学到皮毛,因此没有逼疯陆有德;让她仔细监视吞龙帮的一举一动,她却自以为吞龙帮对她毫不怀疑,因此才没能一举歼灭窦氏武馆。让她看着罗成侮辱掉罗线娘,她却只听了声音就匆忙逃走。嘿,如果让我亲自去办这些事,邢尧天你一定会落得个众叛亲离,家破人亡的下场。”
说到最后,王伯当连声咳嗽,咳出了许多发黑的鲜血,看来正如他自己所言,已经服毒的他,命不久矣了。
那种自傲和不甘兼具的情感,让王伯当一会愤怒得牙关紧咬,一会又高兴得哈哈大笑。邢尧天只能面色沉闷的看着这一切,一句话都不说。如果此刻有外人在场的话,肯定会误以为邢尧天在被一个疯疯癫癫的长辈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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