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淮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一个怀璧其罪,你说得不错,有些人只要站在某个位置上,就注定有罪。不过这份罪责,我也有能力去担当。”
邢尧天点头笑道:“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虽说怀璧其罪,但有罪又如何?只要把敢来治罪的人,全部踩在脚下,不就可以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放声大笑,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在邢尧天原本的印象里,邹淮阳或许是个老奸巨猾同时不苟言笑的人,而现在看来,他就和一个很普通的朋友一样,无论言谈举止方面,都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和力,同时又有一种特别靠谱的信任感。
但邢尧天在心里又留了一个心眼,他知道眼前的邹淮阳绝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亲和。实际上,能和翟让纠缠这么久,而且还有压着翟让一头的能力,除了地形优势之外,一些策略上的设计,也非常重要。光从这点就可以推断出,邹淮阳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之所以要装出这幅样子出来,就是希望营造出一个比较好的氛围,能够更好的聊天攀谈,最关键的是能够笼络人心。
常庆南来到这地方好几天了,邹淮阳都没有一次过问过。而邢尧天的踪迹只不过刚刚露出来半天,邹淮阳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布下这么一个局来考验邢尧天,目的当然是为了招揽邢尧天用来对付翟让。
其实按照常理来看,常庆南这么个武功高强同时颇具名望的人,才更值得被招揽。可邹淮阳明显想得更多,想得更远,所以才能选好更为合适的目标。
可不幸的是,他遇上了邢尧天这么个更会算计的人。
又随便聊了几句,邹淮阳终于请邢尧天落座。两人在石桌旁坐下,邹淮阳亲自给两人斟上酒之后,才轻声说道:“刚才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了。说实话,虽然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但没想到你能如此快的破解我的谜题。现在看起来,我反倒成为了那个无聊的人。在这危急时刻,还要玩这些无聊的手段。哎,但我又何尝不想对一个人推心置腹呢,只不过这个人可遇不可求。”
邢尧天略微表现出激动的情绪,但立刻压下表情,淡淡说道:“人的一生要经历多少事情,遇到多少人呢?有许多人,很有可能到死的那天都遇不到一个知己。当然更多的人,是错过之后再难以挽回。不过无论如何,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邹门主未来的日子还有很多,没必要为此事感叹。”
邹淮阳微笑道:“真没想到,我今天被你这么个小孩子给说教了。但不可否认,你说的话非常正确。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且遇到之后,就不要再错过,否则难以挽回。正如现在一样,我觉得这知己可能就是尧天你。”
邢尧天心道来了,但表面上却装错诚惶诚恐的样子,对邹淮阳道:“邹门主说笑了,我们见面只不过才一盏茶的时间,聊天也没聊几句……”
邹淮阳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邢尧天说话,然后道:“别那么狭隘,谁说知己相交,就一定要很长时间?这世上,不还有一种事叫做一见钟情吗?呵,当然这形容不算恰当。不过既然两个人可以见面就定下终身,那为什么两个人不能见面就成为知己呢?明显前者要冒的风险更大。”
邢尧天要是没有早做防备,估计现在早已被邹淮阳说服了。他不光是言辞犀利,而且神态语调之间,故意装出了很自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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