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尧天就算再对王心澄没有感觉,但至少也当她作为一个朋友看待。而且听她的口吻来说,她已经跟自己的父亲正式决裂,说明她也是个很明辨是非的人。虽然年龄比较小的时候野蛮一点,可长大之后的王心澄明显已经变得很出色了。说是至交故人也好,说是红颜知己也罢,邢尧天绝不会当她是个陌生人的。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眼前是个陌生的女子,被这么捆绑着,也一定会惹怒很多人。邢尧天此刻已经算是非常自私,但他还是被这件事而搞的怒气冲天,特别这个绑架人的人,还是自己一直信任的方圣。
怒急之下,邢尧天猛然向前走了一步,跨出了人群,险些就要登上台子。但他知道这么做就是置王心澄于危险之中,所以还是强行忍住了。邢尧天知道自己不是方圣的对手,这样贸然进攻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只能忍气吞声的站在那里。即使满肚子杀意,也只能强忍在心头。
陈子宁和陈梦君这旧相识,当然对王心澄的安危表现得最为关切,甚至有想冲出去救人的冲动,但是被邢尧天给拦了下来。
龙椅上的方圣面露不屑的神色,微微低头俯视着众人,仿佛有种君临天下的威严感觉。略一停顿之后,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对自己布出的局很满意。
他这份笑意凶残毒辣,仿佛屠夫看着一头头待宰杀的野猪的目光似的,那种蔑视的感觉,根本和原本那个慈祥和蔼的医师完全不一样。
等他看够和笑够之后,他才轻轻说道:“老夫大寿之日,能有这么多人来庆生,真是让我倍感欣慰。我方圣一介布衣,草民出身,却能有如此的号召力,实在是折煞我也。”
说完之后,方圣的微笑表情忽然收敛,面容突然冷漠如冰,用极度蔑视的目光审视着所有人,然后冷冷道:“是否在你们的眼里,我的寿诞上,我就应该这么说?
哈,一群势利小人。想我方圣一生孤苦伶仃,无人可依。仗着自己的一手医术名震天下之后,你们才趋之若鹜的赶来找我,各个都是为了自己或是自己关心人的病症,才会想到我这个医师。我问你们,在你们无病无灾的时候,有否会想起这世上有个所谓的神医方圣?你们不会!
哈,我自问济世救人,从无怨言。对富人没多收过一文钱,对穷人也是百般接济。这才致使我年过半百之时,还只是普通的一名医生,毫无名气和权财。天下第一神医这个名号,不光没给我带来幸运,还让我的妻子离我而去。那之后我才终于明白过来,什么狗屁的济世救人,什么狗屁的做好事讲慈悲,都屁用没有。嘿,不过我炼丹的这几年,随便卖一些丹药,就赚得盆满钵满,得到的年轻漂亮女子何止上百?区区几年,我就达到了前半生都未曾体验的快乐滋味,哈哈哈……”
方圣说到爽快之处,早已口沫横飞。此刻听到这里,邢尧天终于忍不住高声打断他道:“你既然已经有钱有女人了,何必还要做这种事?方前辈,你不要再错下去了,放过我们吧。”
方圣失笑了一下,找到邢尧天的位置之后,低头对邢尧天道:“要是其他人敢打断我说话,我现在会立刻干掉他。不过你嘛,可以有点特权。你既然问了,我就答你这个问题。其实我一开始想的也差不多,既然我已经有了失去的东西,那我何必还要再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呢?
不过,假如你经历了自己辛辛苦苦炼制的丹药被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给偷走,自己数十年心血编纂的医经被人偷得一张纸不剩,自己这把老骨头被人下药之后不断毒打逼问钱财藏在何处……这些只要你经历过之后,你对人生会有不一样的看法,相信我,你不会再觉得这世上的任何人值得信任,更不会觉得这世上的任何人值得拯救。我一个天下第一的神医,在身受重伤的时候,还不是连自己给自己涂点金创药的力气都没有?这是何等的可笑和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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