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无风无雪,夜黑的很早,正德还没有给锦衣卫一个正确的答复,很多人这个年过的很苦,北镇抚司的人正处于一种出工不出力的景状当中,不同于其他的分旗,惊蛰旗里一派喜庆热闹,大伙并没有受到内部事件的影响,只不过关在公衙内不能出去而已,其他的该干嘛干嘛去。
大伙围在公衙后院的食堂里包着饺子,喜喜庆庆,田妮是公衙里唯一的女人,长得漂亮不说还很有钱,自然成了众人的焦点,当然了,纪商现在身上也带着城阳郡主那里得来的五万巨款,京城里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也不过三五千两银子,他五万两可以买下十座了,所以相当的有钱,可是这些钱是见不得光的,他只能够藏着掖着不能让人知道。
而据纪商所知,田妮明着的银子都有二十万两之巨,更别说不知道的那些了。她可是锦衣卫了公开的大富婆,惊蛰旗内的那几个还没有成亲的气血方刚小伙子迷得她不成,只不过田妮对他们看不上眼而已,而自从田妮发现这些人偷窥她洗澡的事件发生后,对他们防着呢。
纪商在一旁捏饺子一边说:“兄弟们,今天派到我们头上的监视任务是在五方街,那里住的尚书侍郎一大堆,吃完这一顿后,这里就有一半的人要跟着田总旗出门去蹲夜了,各个给我精神点,别出事了。”
“总旗大人,田总旗好歹是个女子的,你让她带着我们一班大老爷去蹲夜班,你还真能干得出来。”
食堂内嘻嘻哈哈地附和起来。
“我这不是为了你们着想吗?蹲白班是比蹲夜班舒服,如果我让田总旗带队去蹲白班,这对蹲夜班的人太不公平了吧,毕竟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样才公平点不是吗?”
“合着我在你眼中就是一枚调解用的棋子是吗?”田妮不满地搓着肉馅。
“当然了,你可是咱们惊蛰旗最漂亮,最动人,最有才华的一枚不可缺少的棋子,比这些满身汗臭的臭棋好多了。”纪商打哈哈说。
众小旗武士附和说:“对对,纪总旗说得对,田总旗可是锦衣卫里唯一的一名女旗官,又漂亮又有能力,别的分旗羡慕死咱们惊蛰旗了。”
吴臻笑道:“确实,在锦衣卫办案中,经常碰到一些犯官将他们的罪证藏匿在他们的女眷当中,让她们带走销毁,所以在抓捕犯人的时候,经常要带着医婆稳婆等老妇去帮忙搜身,麻烦死了,而我们惊蛰旗却自从有了田总旗,也不用去顺天府请医婆稳婆去帮忙了,真方便。”
“我可不是医婆稳婆之内的女职。”田妮恶狠狠地瞪了吴臻一眼。
“失礼了!”吴臻为自己口不择言向田妮赔礼道歉,结果一鞠躬差点将他前面已经包好的饺子碰倒在地,幸好侯磊在他身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吴臻还是碰了满脸白面,弄得满头雪白,好不狼狈,整个食堂内又传来一阵欢笑。
南方的冬天比北方的冬天要冷,因为北方下雪,雪在没有融化成水的时候是不冷的,南方下的是雨,湿气被风一吹,有一股透骨的冰寒。
墨零离开京城后,无意中见到屠一刀,她一直跟踪屠一刀去到宣府,并在那里发现了一个红莲教巢穴,她认识纪商的属下,见到吴臻三人被抓到那里,一把火烧了红莲教别院救出吴臻三人,然后一路往南逃到南京,开始隐姓埋名躲藏起来,现在的她可以说是举目无亲了,怀里除了纪商给她的一千多两银子之外别无长物,她现在真孤独一人坐在一间面对大街的阁楼二层,这间阁楼原本就是一家杂货店,她花了八百两银子盘了下来,阁楼还带着一个小院子,一楼可以当做店面,二楼可以住人,前几天她刚刚将杂货店改成了胭脂水粉店,大隐隐于市嘛!
今日除夕夜,她很早就关了店面,自己煮了一碗饺子吃了,然后坐在二楼的房间内坑着曲儿,过了一会,她嘴角轻轻翘起,喃喃自语说:“纪商他现在一定和翎姨在一起吃团圆饭吧。。。。”
“如果我也能够一起该有多好呢。。。。”
她轻轻站了起来,从床头上拿起一个针线篮子,篮子里面有一间米青色的长衫,她拿起剪刀和针线开始缝制起来,她缝制了一会,不满地说:“早知道做衣服那么难,就应该跟婶婶多学一点。。。嗯,如果他能够穿着自己做的衣服该有多好啊。。。”
次日清晨,因为是大年初一,万物更新,气象万千,南京四处响起了炮竹的轰鸣声,墨零双手用力抱着自己的棉被缩在被窝里面,睡眼未醒,娇小的圆脸带着一丝疲惫,绑在身后的麻花辫已经被解开,松松散散地垂落在枕边。
“吵死人了,不知道我昨晚一夜没睡吗?”她从被窝里爬起来,只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亵衣就将她房间的窗户打开,朝着在窗下放炮竹的小孩子大吼。
“快跑,丑姑娘生气了。。。”小孩子哄得一下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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