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不大,墨零片刻即查找完毕,可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不由大失所望,心想:“张瑛是布政使,孑然一身,住在官衙里面,而官衙是公家地方,唯独书房和卧房是他个人的地方,在这两个地方一定能够找到一些关于翎姨的东西,而现在书房里找不到,难道是在卧房里面?现在他一定在卧房休息,看来今晚是注定无功而返了。”
她悄悄离开书房,外面月黑风凉,如果不是各处都挂有灯笼,根本找不着北,忽然,她看到一个人提着灯笼在院子里走动,不似朝她而来,心想:“现在已经差不多二更时分,这人在干什么?”
她仗着自己轻功好,悄无声色地跟在那人身后,那人毫无察觉,自个儿往前走。墨零走进一些后才发现那人就是白天在厨房里碰到的老仆。
老仆一直走到一处偏僻的院子,院子里有一道门,门外是一条小巷,老仆从那道门出去,沿着小巷一直走到布政使衙门的后面的一条大街,因为过年,整个南京的各门各府都在门前挂上大红灯笼,所以大街上可以说是灯火通明,又因为不实行宵禁,所以在大街上来回走动的人非常多,大街上两头都有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在来回巡检,老仆躲过巡检的官兵,悄然进入一家客店。
墨零仗着自己轻功了得,早已跃上屋顶的瓦面上跟踪着那老仆,虽然街道上是很热闹,但灯火找不到屋顶,竟然连锦衣卫都没有发现屋顶上有一条人影在跳跃飞驰。
墨零觉得老仆很有古怪,便轻轻跳落在客店的院子当中,躲在暗处看着老仆去到一间客房前轻轻敲了几下,房门打开,一个人头从门缝里探出,墨零一见,大吃一惊,这探出头来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白天在宝光寺外的那名解签老道士,现在他虽然不穿道衣也不戴道冠,可墨零曾经好奇他为什么测字测的那么准,所以特地打量了他的面容,现在才能一眼认出他来,心道:“这老道士为什么会在这里,张瑛的老仆为什么要在张瑛歇息后来这里见他?这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强烈的好奇心涌上她的心头,她四顾看了下,发现躲在窗下很容易被客店里走动的人发现,还是上屋顶吧,她助跑几步,用力跳起,然后脚尖在墙壁一点,身体往上急速上升,她的手已经勾着了屋檐的横梁,然后用力一提,整个人凌空翻越而起,轻巧地落在屋顶上,无声无息,墨零根据走到老仆进去的那间房子的屋顶上,然后趴在瓦面,轻轻拔出一块瓦片,忽然,她感到有点怪异:“干什么?新年一开始我就成了偷窥狂!”
收拾心情,往里看去,里面的情形登时映入她的眼帘,只见老仆和老道士分别坐在火炕上,老仆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银票放在他们之间的矮几上,推到老道士的面前,说:“这是说好的酬劳。”
因为客店里的房间的屋顶离着地面不是很高,所以墨零可以很清楚听到下面两人说的话。
老道士顺手将银票收入囊中,然后说:“还是和官府中人打交道爽快,希望下次再有合作的机会!”
老仆说:“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跟我家老爷说的?”
“山人自有妙计!”
“我们本来就说好了,你在事成之后要告诉我整个过程!”
“明白了!”老道士瞥了老仆一眼,有点不乐意地说,随后他将白天给张瑛测字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说:“我已经按照你的饿吩咐,让你家老爷打消继续迷恋那女人的想法了。”
老仆说:“我很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我家老爷一定会找你解签。”
老道士笑道:“你家老爷是读书人,签文写得再玄妙也能看懂,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要找人给他解签呢?那是因为他对是能够和那个名叫商翎的女子再续前缘,而且已经失败多次,导致他对此事没有了信心,所以他才会不相信自己对签文的理解,才会找别人给他解签,在庙会里给人解签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道士,一种是穷书生,而他身为牧野一方的朝廷大员,可以相信方外之人比他高明,绝不允许穷书生比他高明,所以我肯定他只会找道士给他解签。”
“可是庙会里不单单只有你一个道士,他也有可能去找别人啊!”
“因为我打扮的道士最有仙风道骨。”
“原来如此!”老仆点头说,“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家老爷会测那个‘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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